徐攻玉面色一沉:“朝廷也有难处,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本相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是命令。”
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耳根子软得被人三两句话就哄昏头了。
大小官员面露苦色。
徐攻玉冷声道:“你们不要在本相面前装蒜,地动最严重的也就是兰陵府城及周边二三县,其余之地损伤并不严重。此地又不比京城,民宅修葺能花费几何?”
京城一座普通民宅几十两银子也能拿下了,这还只是售价,成本只会更低。
而重建灾区又不是冲着奢华去的,而是要尽快让灾民有个安身之处,能花多少银子?
“是。”众人硬着头皮应下。
另一边,晏同归踏进了晏君知的院子。
“二郎最近在忙什么?”晏同归笑道,目光移到红药身上,“这小丫头倒是面貌焕然一新。”
红药忙道:“都是托了两位殿下的福。”
晏同归摆摆手:“你去找一副棋盘来,孤与二郎对弈几局。”
红药看向晏君知,晏君知微微颔首。
“太子殿下怎么突然又有闲情逸致来找臣下棋?”晏君知道。
晏同归笑道:“这不是赈灾之事步入正轨,灾情解除指日
可待了么?你我悠闲不是更好?若是都紧张兮兮的,那才坏事。”
“太子殿下说得有理。”晏君知应和道。
红药将棋盘摆好,又给他们泡了茶,这才退至一边候着。
两人下得正胶着呢,晏君知却鬼使神差地走错了一步,被晏同归抓住机会直捣黄龙。
“二郎不专心啊。”晏同归调侃道。
晏君知微微皱眉,刚才怎么就分心了?
紧接着,那种感觉又来了,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使他不能集中精神。
这好像是又有记忆解封了。
“二郎这是怎么了?”晏同归伸手按住他。
晏君知不动声色地挥开:“无事,今日臣有些身体不适,就不招待太子殿下了。”
“可要太医瞧瞧?”晏同归关心道。
“不必。”晏君知拒绝道。
不是他自大,而是他不想在晏同归面前就诊。
晏同归起身告辞:“那二郎好好休息,孤先走了。”
等他走后,晏君知才让人去请一名太医过来。
太医把脉后道:“殿下的脉象并无异常,不知殿下如今是何感觉?”
晏君知沉思许久,暗道莫非只是突然记忆恢复?
这玩意的确说不准,他的伤已经养好了,恢复
记忆确实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无事,你去吧。”晏君知道。
“那臣告退了。”太医离去。
红药上前道:“殿下可要歇息?”
晏君知看她一眼,心中莫名怪异。
红药低头:“是小的有什么不妥吗?”
“无事。”晏君知收回目光,“你先下去吧。”
“是。”红药退了出去。
晏君知盘膝坐在床上运功调息。
内力运转几个大周天后,还真平静了下来。
“看来的确是突然触发了记忆。”晏君知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就这么平平无奇地恢复了一段呢?
上一次还是受了刺激才恢复的呢。
就在这时,一阵地动山摇传来,屋内先是有无数碎屑漏下,紧接着就有瓦片木梁砸落。
晏君知面色一变,立即起身冲了出去。
这是余震!
真是好事多磨。
晏君知仗着功力深厚,迅速四处救人,将他们拎到空旷之处。
晏同归也在侍卫的护送下远离了危险之地。
余震持续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渐渐削弱下来。
徐攻玉灰头土脸地赶来:“两位殿下,万幸你们没事。”
“徐相也辛苦了。”晏同归道,“如今情况怎么样?”
徐攻玉道
:“伤亡不大,正在抢救,其他地方的情况臣也已经命人去查了。”
晏同归微微颔首:“那就好。”
“不好了!”一名衙役来报,“代府尹大人被落石砸中,不治身亡了。”
代府尹就是先前的主簿,被徐攻玉暂时委以重任。
“什么!”徐攻玉一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赶忙去看代府尹,见的确是回天乏术,只能忍痛让人抬下去,另外安排官员代替他的职责。
一场余震所带来的危害远不止于此,原本信心满满的灾民又惶惶不安起来。
甚至开始流传起一则流言——齐王果然会带来灾祸,这一定又是上天的预警,以后恐怕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