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本能地警惕:“你别告诉孤你要亲自前去。”
“你现在可出不了门。”裴浅酒道,“可不得我这个贤内助替你操劳?”
“那孤更不能让你乱来。”晏君知坚决道,“你想都别想。万一出点什么事,孤鞭长莫及。”
裴浅酒不满道:“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你也不看看,和晏同归交手我哪次吃亏了?”
“连孤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晏君知振振有词道,“这种事但凡有一次,孤也不能接受。”
裴浅酒突然语气阴森道:“你就不想让他这一次干脆就死在外面么?”
这可是晏同归自己作死送来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之前如果弄死晏同归,那晏君知也逃不了干系。可现在不一样了,晏同归自己玩失踪,那死了怪谁?
晏君知正色道:“要他死不急于一时,但你不能冒险。再者,你现在离京,同样被皇上怀疑。要是皇上认为晏同归的死是你造成的,他不会饶了你。”
晏同归再不孝,那也是皇帝的儿子,旁人杀他那是藐视君威。
裴浅酒无奈道:“可若是晏同归果真去了天明寺,我担心裴云和容易会吃亏。”
“你
想岔了。”晏君知提醒道,“照光禅师只是心善,又不是人傻。孤专程派裴云和容易去提醒他,他要是还能被人算计了,那也白当这么多年方丈了。其武学成就更堪称正道第一人,与魔师一样的存在,你还担心什么呢?你没必要什么都扛在自己肩上。”
裴浅酒闻言沉默了,她只是觉得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有些不安。
但晏君知说的也没错,天明寺的命运自有天明寺的人负责,她们做得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事必躬亲。
“容易和裴云也会以保全自身为上,你就静候佳音吧。”晏君知安抚道。
裴浅酒微微颔首:“你说得对。别说这是天明寺的事务,即便是我们的,也该让下面的人多多历练,早日独当一面。否则事事都要你我事无巨细地掌控,迟早会溃不成军。”
晏君知悬着的心放下了,他知道裴浅酒不会再惦记着出京。
“都年底了,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过年事宜。”晏君知提醒道。
裴浅酒可是管着齐王府的钱袋子的,年底可都是事呢。
“又一年了,云鸿和重城又大一岁了。”裴浅酒感慨道,“当初他俩才那么小只
。”
现在都重得让她抱不动了。
晏君知拉着她的手暗示道:“是啊,一转眼他俩都六岁了,你这肚子怎么一直没动静?”
裴浅酒:“……”
“再给孤生个小郡主才好……”
“还小郡主,”裴浅酒挡住他,“你自己现在就是个郡王。”
“这都不是事。”晏君知继续欺身压上去。
这时,云鸿和重城风一样跑了进来:“阿娘、阿爹,我们回来了!”
晏君知:“……”
裴浅酒推开他,起身一左一右牵起哥俩去洗手吃饭。
“这俩小捣蛋。”晏君知暗暗磨牙。
却说另一边,晏同归正躲在一个距离京城不过百里的小村庄里。
这一次可以说晏君知和裴浅酒都料错了,包括大多数人也都料错了。晏同归的失踪既不是他自导自演,也不是晏君知所害。而是真的出了意外。
他原本设计了一出宝藏被劫的好戏,但他没有料到会出这么大的变故。这个变故也是他自己曾经埋下的隐患,就是乌迟。
晏同归曾经想卸磨杀驴,利用完了桑月就除掉她。但是在乌迟以及一众死士的保护下,桑月提前金蝉脱壳了。
但这不代表桑月就不
恨晏同归了。
乌迟对桑月十分忠心,甚至还有迷恋的成分在,所以桑月的意志就是他乌迟的意志。
乌迟看准了时机,趁虚而入暗算了晏同归一次。
晏同归在一众心腹的拼死保护下才逃了出来,没有中乌迟的蛊和毒。
但他也十分狼狈,一路东躲西藏,躲避乌迟的追杀。
村庄南头的山里有一座破旧的茅屋,且位置颇为隐蔽,屋后是一片茂密树林,方便隐藏甚至跑路。
晏同归毫不迟疑地走向茅屋,茅屋黎走出一个老妪,见到他时呆了一下,随即道:“这位郎君找谁?”
“我路过这里,想讨杯水喝。”晏同归笑道。
老妪忙道:“水啊,有,有。我这刚好有口井,是我儿子入伍前打的,水清甜着呢。我给你打一桶上来。”
“哪能让您来?”晏同归抬手按住她,“我来。”
说着便自己动手打了一桶,不错,果然清甜。
“你瞧我,来客人了,也没好东西招待您。”老妪难为情地搓搓围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