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进取。”程剑真斥道,“他才第一天来就射了六环,你呢?”
晏思礼:“……”我夸我大侄儿关你什么事?
武课也就上两个时辰,他们扎马步就扎了一个时辰,又跟程剑真浪费了一会嘴皮子工夫,这会儿射箭过得更快了。
放学后,晏思礼牵着云鸿和重城往外走,低声跟他们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程少保就是故意针对你俩。”
云鸿抬头道:“因为他是大伯的人吗?”
“聪明!”晏思礼夸道,随即凝重道,“所以我认为之后他肯定还会找机会找你们麻烦,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还是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才行。”
“那该怎么办呀?”重城道。
晏思礼皱眉道:“弘文馆的规矩太重了,咱们不能明着反抗他,确实怪为难的,我回去问问我爷爷。”
他爷爷自然就是老魏王。
云鸿和重城回到家,也问了裴浅酒这个问题。
裴浅酒听完,轻笑道:“弘文馆的规矩再重,也不可能容得下公报私仇的师傅。他这一次吃了教训,以后必定不敢公然做有失公允的事。你们只要一切按规矩来,他就抓不到错处。若是果真
用了下作手段,那弘文馆也留不得他了。”
别说弘文馆留不得他,就是太子少保这个头衔也要给他撸了。
云鸿道:“阿娘,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给他抓到错处的。重城,你听到没有?”
重城点点头:“我也不会的。”
裴浅酒摸摸他俩的小脑袋,对云鸿道:“要保护好弟弟。”
“嗯!”云鸿郑重应道。
重城也挥着小拳头道:“我也能保护哥哥!”
“去沐浴。”裴浅酒带着他们去了净房。
晚上就寝后,云鸿和重城却躲在床里鬼鬼祟祟、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是要是掀开床帘,就能看到他们各自捧着自己的存钱罐在数钱。
“哥哥,早上的馄饨好吃吗?”重城一边数一边问道。
“好吃呀。”云鸿回了一句,顺便叮嘱道,“你别分心,本来就不识数,再给数错了。”
“乱讲。”重城才不承认,“我都数对的。”
他认真地理好银子:“我得多给阿爹一点,这样阿爹才有钱给我们买好吃的。”
转过天来,哥俩怀里揣着银子出屋,见到裴浅酒的时候还很心虚。
直至上了车,他们才舒了口气。
“阿爹,您看。
”重城把银子、银票从怀里掏出来,“我们有钱结账了。”
云鸿也把他的拿出来给晏君知。
晏君知粗粗看了一眼,就估算出俩人加起来至少有五百两。
俩小家伙真有钱啊。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收了,顺便在路过昨天摊子的时候,又给他们买了两份馄饨。
重城道:“啊,好香,我一天就指着这个续命了!”
弘文馆的伙食简直是喂猪的。
到了学堂,他们就看到只有晏思礼一个人在伏案疾书。
“礼叔叔,你怎么现在才来抄书啊?”重城问道,“你昨天回家没抄吗?”
晏思礼没好气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吗?昨天光顾着问我爷爷怎么帮你们了。”
重城安慰道:“没事呀,我阿娘说了,只要我们都按规矩来,他不敢公报私仇的。不然弘文馆也容不下他。”
晏思礼道:“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总感觉他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什么呀?”重城好奇。
“我要知道还用感觉吗?”晏思礼翻了个白眼。
老魏王确实有弦外之音,但是晏思礼没听出来。老魏王也不可能跟他明说,不然教唆孙子对付
弘文馆师傅的名声传到皇帝那去,多少有点不好看。
云鸿提醒道:“礼叔叔,你快抄书吧。”
晏思礼反应过来,连忙扑到桌上继续奋笔疾书:“先不跟你们说了。”
云鸿和重城也回到座位上坐好。
今天整个上午都是王学士先来授课,讲完课后,他还不忘收走晏思礼抄的书。
上午的课结束后,下午照旧是武课。
还是老地方,还是程剑真授课。
“今天先练一个时辰射箭,然后练招法。”程剑真道,“开始吧。”
这一个时辰过得很顺利,程剑真没有为难他们。
然后就到了下一个课程。
程剑真点了一人出来:“兰云生。”
“弟子在。”兰云生出列。
他的来头也不小,皇帝先前封楚王为左翊卫大将军,而他的父亲则是右翊卫大将军,官职与楚王是平起平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