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被猫儿狠狠地抓了一下,鲜血直流。他满脸阴郁地命人按住不断挣扎的“小范”,咬着牙道:“你们把它给我绑紧了,按在地上。我要在这里将它分尸!”
徐意山听罢,淡淡道:“有人只会靠着欺负一只猫来污人眼,可怜、可怜。”
阿青本以为自己的话能刺激到这人,却没想到被刺激到的反而是他自己。他眸中怒色更盛,抓起“小范”被捆在一起的两条前腿,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柴刀——
“小范”发出了凄厉的叫声,这令徐意山本能地想闭眼,但他强迫自己看着这一切。柴刀落下的同时鲜血四溅,“小范”的黑白相间的猫毛已经被染红了,阿青的身上和脸上也全是血迹,大殿的地面上也有了一滩触目惊心的乌红。猫儿雪白的前肢被阿青举在手中,就像是刽子手在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接着,阿青又狞笑着将花猫的一只后腿生生扯了下来,用脚踩着猫儿柔软的肚皮,狠狠地碾着……
徐意山再也看不下去,闭上了双眼。他双手的指甲都已经陷进了掌心里,身边的小太监化雨亦是面色惨白,而东配殿里的其他下人早就低声啜泣了起来。就连来自碧泱宫的、除了阿青以外的下人们,也都是一脸不忍的神色。
在他的内心深处,此花猫“小范”即是彼宫人小范。他深切地感到自己此时此刻仿佛正看着已经死去的小范,被人从土里挖出来一下一下地鞭尸,一刀一刀地凌迟;鞭鞭致命,刀刀刮骨。如果说小范之死是他心上的一道疤,那么这道伤疤正被人用刀子剜烂,翻出内里的血肉,然后再狠狠地朝更深处捅了一刀。只是这一次,怕是再难愈合了。
正如圣旨上所说,这宫里的猫都必须分尸而死,据说是只有这样才能完全驱除恶灵。可是这世上哪里有恶鬼?真正恶毒的只是人心而已。
“够了!”睁开眼的同时,徐意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夺过阿青手中的砍刀,一刀切断了“小范”的脖子,令其不用再接着受苦。阿青被他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惊呼道:“顾御侍,你这是违旨!”
“去你!”徐意山狠狠地骂了句,掐着阿青的脖子道:“连畜牲都不如的狗东西,还不快滚?”
“这……这还有条尾巴没割!”阿青张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梗着脖子大吼道。徐意山手上逐渐用力,冷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不滚,今天的下场就要和‘小范’一样了。”
阿青抓着他的手还在挣扎,面上涨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其他碧泱宫的人都在求情,胆子小的已经被吓哭了。徐意山是真的想杀了这人,但是他不想让这狗东西死得这么容易。小范是被淹死在碧泱宫里的,‘小范’又是被碧泱宫的人残害,这所有的一切都和慕清迤有关,阿青只是慕清迤的一条狗而已。既然这条狗那么喜欢他家慕主子,那么,他就要他的慕主子尝尝所求皆不得,活着不如死的滋味。
只有当这条狗从身到心都被伤透了的时候,他才会安心地放它去死。
“小范”惨死后不久,徐意山忽然就“生”了一场大病。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他心里对洛帝的恨意加重了不少,对慕清迤更是下了决不再心慈手软的决心。在这段日子里,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这两个恶人,他只想好好谋划怎么对付他们。
“陆太医,我一定要见他。我想到办法了,只要你们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