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泥鳅诡笑道:“我们当然可以不杀这个丑八怪。不过淮王爷,我们四个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那接下来……”粉衣男武羡低声问道:“依照三哥你的意思,下一步该是将淮王扒光了绑到弟弟我的床上了吧?”
李泥鳅朝他翻了个白眼,“四弟,你这么心急做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公输老头撑着太师椅的扶手站了起来,“好戏已经看够了。老朽只想快些为枉死的五弟还有老朽的徒子徒孙们报仇……”
徐意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面目狰狞的老头一步一步地地朝他们走来,心想:淮王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此时,他的心情无疑是很复杂的,同时也是有些茫然的。直到感觉淮王的目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了,他才敢微微转过头去,入目的是这人完美的面无表情的侧脸。不知为何,男人那本该是琥珀色的双眸此时看起来竟是偏黯的,可是四周墙壁上的火光又仿佛倒映在他的瞳孔里,在一片幽暗之中熊熊燃烧着。
他听见淮王不紧不慢道:“你的五弟屠松是自杀的。”
“呵呵,”公输老头冷笑了两声,沉声道:“真想不到堂堂淮王殿下,临到头来竟也满嘴胡话,贪生怕死!”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真相。”
“无论如何,他都是死在淮王府里!他的死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无需狡辩。”
“你可有亲自察看过屠松的尸首?”燕安淮目光坦然地直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双手已经成爪的邪恶老头,“你一定没有看过,所以才会以为是本王杀了他。”
“什么意思?”
“当日本王恰好不在王府,只是听说屠松被厉害仇家寻上门索命,而后不堪仇人折磨自杀了。而本王回府后见他死状实在凄惨,便命人将其尸首包裹,埋于城外塗山之上。你若是不信,可立即派人前往塗山查看。”
“你为何不早说?”公输江举起了双爪,“临死之前才想起来编故事,当老朽是三岁小儿吗?”
“本王早就告诉过你的二弟和四弟此事,是他们不愿相信本王,执意将本王‘请’来此处。”燕安淮见老头目中终于有了一丝犹疑,乘胜追击道:“到底是谁告诉你,是本王杀了你的五弟?”
公输老头的利爪停在了半空中,回过头看了看端坐在中间椅子上的银面具,犹豫道:“二弟啊,你……”
银面具用白骨般的手指敲击着扶手,哑声道:“大哥,淮王此人绝不可信。你也知道,皇宫里的那人被我下过生死蛊,他断然不敢骗我。而且他的眼线已经在淮王府待了多年,据说是亲眼所见五弟被淮王所杀……”
“本王大概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淮王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房诚既身在千里之外的皇宫,那么单就凭他安排在王府里的区区一个细作,如何能对本王的淮王府了如指掌?就算他不敢欺骗你,也难保他那所谓的细作信口雌黄,诬陷本王。”
燕安淮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十分清楚——房诚安排在自己府上那个细作其实颇有些能耐。他和孟惊鸿成亲当日,便是那细作在自己的替身身上下了蛊,然后指使那替身哄骗孟惊鸿喝下了毒酒,这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恩怨事故。而这次,又是那细作向房诚通风报信,后者才告知了银面具是自己杀了屠松,使得想要匆忙赶去都城的他们一行人不慎被擒。
其实,他这次带人去都城就是要去找房诚算账,逼他交出孟惊鸿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而房诚手下的那个细作,燕安淮也差不多猜到是谁了,该是时候动手了。他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就同房诚鱼死网破,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但房诚近来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而且阴险……
徐意山听到他们对话中提起房诚,一时间竟很难将这个名字和他记忆中的那个房大哥联系起来。虽然说他早就知道了房诚会巫蛊之术,且绝不可能是简单之辈,但他还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命人去害淮王和孟惊鸿——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王爷,”银面具的食指敲击扶手的动作变快了些,“既然你一口咬定是遭人污蔑,那你又如何能在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说过了,只要你们肯派人前去塗山带回屠松的尸首,本王便能洗清一切嫌疑。”
“哼,从此处到淮水郡快马加鞭都至少需要十日,老朽可没那个耐心等下去。”公输老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狞笑道:“老朽这辈子杀过成百上千人,倒还没尝过皇亲国戚的心脏是什么滋味。既然你有可能是元凶,那老朽杀你也没什么错。”
武羡见公输江真的起了杀心,连忙站起来叫道:“大哥,咱们就先留他一条命吧!不如先让他受点折磨,给弟弟我玩够了以后再说呀!”
“对,不能让他死得这么容易。”李泥鳅也劝说道,“应该让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爷尝尽人间的苦头,这样比较有趣。大哥你之前不是想亲手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吗,现在可以动手了。”
“你们四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