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启辰缓缓转过身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此处没有外人,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兰婠月犹豫了一下,这才起身,下巴却始终低垂着,不敢望向兰启辰的目光,“不知皇上驾到,有何吩咐?”
“你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婠婠,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兰启辰叹了口气,脸上一片的怅然。
她心头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拳头攥得生紧,语气尽量保持平稳,“皇上言重了,婢子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兰启辰俊脸上似乎沧桑了许多,语重心长的感慨道:“婠婠,你这次真的变了许
多,就连跟朕也生疏了。”
兰婠月胸口堵的发慌,低垂着眼帘,掩去了眼底的神色,“之前的很多事情,婢子都不记得了,若是婢子做过什么错事,还请皇上责罚,婢子日后必定改正。”
“朕这次来,不想追究以前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看看你,你这段时间,过的可还好?”
兰启辰目光殷切的望着兰婠月,兰婠月扯了扯嘴角,冷淡道:“谢皇上关心,婢子一切安好。”
“婠婠,你又何必要骗朕呢?你过得好不好,瞒得住别人,可却瞒不住朕,朕知道当日之事是朕做的太过于绝情,这段
日子朕也反省了许多,朕也想尽力弥补你。”
兰婠月望着兰启辰关切的目光,不像是说假话,她心思不禁微动,忽然起身朝着兰启辰跪下,双手抬袖恭敬道:“皇上,婢子确有一事,想要恳求皇上!”
兰启辰眼底神色骤冷,目光谨慎的打量着兰婠月,暗含威严道:“哦?你有何事想求朕?”
“婢子愿主动献上血萦草,只求皇上饶过靖南王府!”兰婠月忽然语出惊人。
兰启辰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意外,惊诧道:“你求朕,就是为了这个?”
兰婠月顿了顿,缓声解释道:“婢子幼年承蒙靖南王
府照拂,才得以康复,一直想要找机会报答,婢子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也知道瘟疫事关重大,不敢奢求太多,若皆时调查结果出来,靖南王府确牵涉其中的话,恳请皇上留他们一条性命!”
兰启辰望着身前的兰婠月,眼底神色晦涩难明,半晌才悠然道:“朕可以答应你,饶他们一命。”
“多谢皇上成全!”
她说着,便又朝着兰启辰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你先不要忙着谢朕,朕话还未说完,其实在朕见你之前,靖南王曾单独求见过朕。”
兰婠月闻言,身子莫名的一僵,她心中忽然涌出一股
莫名的不安,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裙角,佯装镇定道:“不知靖南王同皇上说了什么?”
兰启辰将兰婠月的反应落入眼底,眸中神色愈发深沉,意味深长道:“他告诉朕,愿意辞官回乡,不过前提是,朕要将你赐婚给他的儿子殷忱邶。”
“怎么可能?”兰婠月瞳孔蓦地瞪大,满脸难以置信。
靖南王镇守江南二十年,眼看着就要回京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辞官,更遑论还要将她嫁给殷忱邶?
兰婠月赶忙朝着兰启辰匍匐跪下,慌乱说道:“皇上,此事中间必定有误会,还请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