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丞相愤愤不平的说道。
自己那么大的家业,不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还能传给外人不成?
一想起自己浇灌了那么多心血的儿子,居然就是个野种。
段丞相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剐似的!
可是偏偏,养了那么久的儿子,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
尤其是看到他那双渴望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就有点不知所措。
家业是万万不会传给宝哥的,把他抚养长大,那已经算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不明真相的段红嫣却是一点也不理解段丞相的做法,他平日里不是最疼爱弟弟的吗?
再说了,弟弟那是段家嫡出的子孙,爹怎么可以将家业传给庶出的段清杨?
“爹,娘尸骨未寒,你这么做,娘若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她怎么可以入土为安呢?”
如今娘已经不在了,身为长姐的她若是再不说几句公道话护着自己的弟弟,那就真的没有人会站在弟弟这一边了。
毕竟,段丞相就是段府都是家主,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谁又敢忤逆他呢?
看到段红嫣义愤填膺的模样,段丞相眼珠子转了转,如今是多事之秋,多一
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段红嫣如今身负重任,若是惹急了她,他们段府也会跟着吃不了兜着走,讨不到半点好处!
“宝哥儿年纪这么小,现在谈继承家业的事情,未免太早了一些!再说了,清杨如今在安王爷的栽培下,越发的出类拔萃,日后定能成为栋梁之才!他们兄弟两若是能够互相扶持,互相帮助,那岂不是更好?”
段丞相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说得那是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可是,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啊!
段红嫣心里疑点重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清杨就交给我吧!我会妥善处置的!”
第一次,段丞相看着面色苍白的段清杨心生不忍,心疼的眼神完全是一副慈父的心态。
若是段清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看到段丞相深情款款的目光,恐怕都会以为自己那是看花了眼。
“等清杨醒来,爹你记得问问他一副银色面具的事情!”
君炎安的表情,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一日不知道那面具背后的秘密,她的心里就一日不踏实。
“银色面具?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就是区
区一个面具而已,为什么段红嫣看起来如此紧张?
“当然重要了!你不知道,但是王爷的眼神有多可怕,恨不得把我给吃了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丫环齐刷刷的声音。
“参见安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安王妃呢?”
君炎安步履匆匆,仿佛有十万火急的军务一般。
他从宫里一回到王府,前脚刚踏进院子,还没有来得及坐下,便听到了管家带给他的消息。
说什么安王妃会娘家了!
那是娘家吗?
那分明就是龙潭虎穴!
她哪一次回娘家不是意外频频?
上次是她命大,这才躲过了一劫。
可是,谁能保证每一次都有这样的好运?
“荒唐!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呢?”
管家还是头一回看到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可是这能怨他吗?
安王妃是王爷的宠妃,是他的主子,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罢了,难道还能拦着安王妃,不让她走不成?
“安王妃说,段夫人已然去世,段大小姐又被送到了庄子上,这段家已经没有对她不利的人了,她不会出事的!”
管家小心翼翼,一五一十的转述了
段红嫣说的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段府上上下下,狼子野心,有谁的心是向着她的?但凡有一个,她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
君炎安气急败坏,眼下也不是讲大道理的时候,袖子一甩,便跨马飞奔,一路飞驰到了段府,生怕自己晚来一步,自己的王妃就缺了胳膊少了腿似的!
“是王爷!爹!这该怎么办啊 !”
段红嫣吓得花容失色,指着大箱子里昏迷不醒的段清杨。
若是让君炎安看到这副场景,那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来!你镇定!”
平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段丞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突然之间化身为了大力王一般,一个人用尽了浑身吃奶的力气,愣是将那装着段清杨的檀木箱子拉到了灵堂后头。
段红嫣不安的一直盯着,直到完全看不到那箱子了,这才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