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大哥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说话解闷,倒也不会无聊。
段清瑶从大哥的口中知道,最近的战役是在半个月前,据说大梁的军队骁勇善战,势不可挡,把敌军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想必,君炎安就是在那场战役中受伤的吧?
“那大哥可听说,战役中可是死了什么重要的人?”
这一路,她几乎在水上度过,与世隔绝的她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几日的时间里,可有什么变故?
段清瑶悬着心,想问,又不敢问。
“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不过,敌军死得更多!”
赶马车的大哥,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题。
他担忧的望了一眼段清瑶,安慰道:“你夫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一会他要是看到你那么大老远的赶过来,就算是生了再重的病,也能马上好起来!”
希望吧!
马车越走越偏,半个时辰后,终于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马车上的段清瑶听着呼呼的北风,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
“到了!”
段清瑶掀开帘子,立即有一股冷风灌了进来,那风吹在脸上,就像是被刀子刮了一般生疼。
迎着风,段清瑶眯了眯
眼睛,这才看到黑暗中有无数的帐篷,星星点点的亮着篝火,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闪耀。
"大哥,这是给你的辛苦钱!"
段清瑶说话算数,大方的给了一锭碎银子。
“这我不能收!若是没有你夫君他们保家卫国,又怎么会有我们的安居乐业呢?这银子在,你还是留着给你夫君买点好吃的!”
若是一般的小病小灾,又怎么会千里修书告诉自己柔弱的妻子呢?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若是没了爹,这往后孤儿寡母的日子,可就真的越发的不好过了。
“大哥,今日若不是碰到你,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这银子,本就是应该给你的!”
段清瑶不想占人便宜,更何况,她还喝了大娘的汤,穿着大娘给她的棉衣。
“就当是我给大娘买棉衣的银子!”
“这破棉衣,值不了多少银子!”
大哥硬是把银子塞到了段清瑶的手中。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有手有脚的,有的是力气挣钱。
哪能要恩人的银子呢?
“既然大哥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是我在路上给大娘写的信,上头有我的名字,还有住址,以后有机会,让大娘来找我!帮我和大娘说一句,
我祝她长命百岁。”
段清瑶掏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好!你赶紧去吧,我看你进去了,我才能放心走!”
大哥不宜有它,接过了段清瑶递过来的银票。
直到回到家后,大娘拆开了信封,这才知道里头压根就不是什么信,而是一张大额的银票。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从马车停下来的开始,放哨的士兵便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
当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朝他们走来,一个个打起了精神,握紧了兵器。
“军事重地,闲人勿进!”
两把长矛在她眼前交叉,愣是把她的去路给挡住了。
" 我从京城来的,我找人!"
天色昏暗,段清瑶又穿着厚重的棉衣,乍一看,压根就分不清男女。
如今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声想起,士兵眼前一亮。
“京城?”
那个地方对于他们开说,又亲切又遥远。
“是!我找安王爷!这是他给我写的信件!麻烦通报一声!”
段清瑶没有直接说自己是安王妃,毕竟,如今自己的相貌——
从京城来的 ,还是一个女的,口口声声说手里拿着的信件是王爷的?
这一个又一个劲爆的信息就像是炸弹一般,把两个士兵的心里炸开了花。
“这当真是王
爷的信?”
他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王爷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可能写信给这么一个衣着褴褛的人。
“是不是,你进去问一声不就好了?就算是找不到王爷,找到白虎也是可以的!”
来人居然连白虎都知道,可见,定是和王爷十分之熟。
“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问!”
两个士兵对看了一眼,不过一个眼神就做了决定。
个子高的士兵拿起信,撒腿就往军营里跑。
风萧萧兮易水寒!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体会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