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都,秦皇宫,太极殿上。
玉阶之上,云启恒龙颜大怒,斥责司天卫办事不力。
庄老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子,走到中间站定,盯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低声道:“敢问陛下,司天卫做错了什么?”
云启恒怒极反笑,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指着庄老道:“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贼子闯进朕的皇宫,居然就像回家一样,司天卫的职责是什么?是什么!”
“请问陛下,杯水车薪,是这杯水的罪吗?”庄老丝毫没有退避,眼神中坚毅之色更甚。
云启恒当然知道庄老的意思。
司天卫人数太少,以往天地灵气干涸之时,尚可压制修行宗门。
但如今,天地灵气复苏,天下宗门皆有复兴之兆,凭着司天卫如今的这点人手已经绝难应对。
可是,少年时的阴影在这位帝王的心中极其的深重,他对于修行者的厌恶和畏惧早就已经深入骨髓。
几十年的积累下来,想让他信任司天卫的修行者,一时半会儿绝对难以接受。
“怎么?庄首尊是觉得手中的权柄过小了?还想让朕给你多少权利?以后也学着当年的几个叛逆,附逆为奸吗?”
云启恒话语中满是阴狠,心中不断闪现着当年云清逃出帝都的画面。
一旁的丞相眼见势头不对,忙出列劝说道:“陛下息怒,庄首尊绝无此意,他辅佐陛下这么多年,忠心无二啊!”
云启恒心中对于庄老其实也是信任的,但是他却无论如何无法压制自己的怒火,冷笑一声道:“是吗?那朕被挟持的时候他去哪儿了?”
庄老叹息一声并未言语,又是丞相开口道:“陛下,庄首尊这不是将您救出来了,贼子突然发难,他又不是先知,怎能提前预料呢?”
云启恒想到被救出的那段经历,双腿忍不住又是一阵打颤,指着庄老道:“还好意思说,你从哪儿找来那么一个狂妄的小子,竟敢当面顶撞朕,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如今呢?那小子躲去哪里了?怎么不敢来见朕了吗?”
庄老心中大概猜测到了楚煜的行踪,回道:“他大概是暂时离开长安了,半个月之后应该能回来。”
“很好,很好,真是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
“朕再问你,现在负责帝都守备的司天卫是谁?贼子闯入皇宫的时候他为何不来?”
云启恒心中对于楚煜已经埋下了畏惧的种子,听说他不在长安,不知为何,心中竟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三皇子殿下云惊寒。”庄老如实回答道。
云启恒微微愣神。
他对于自己的三儿子要去做司天卫的事一直不支持,但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也只能恨恨地道:“很好,连朕的儿子也不把朕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庄老此时越听越觉得气闷,踏上了两步大声道:“陛下!三殿下只有一个人,帝都这么大一片地方,他哪里兼顾的了,陛下你醒醒吧!”
“陛下说司天卫办事不力,那老臣请问陛下,危机发生时,您平日里无比宠信的那些侍卫都在哪里?起了什么作用?”
云启恒想起张凌峰闯入寝宫的时候,大批的侍卫都迅速赶到了现场,可张凌峰仅仅一掌,几十个先天境界的武者竟然纷纷殒命,甚至连掏枪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他知道这不能怪自己那些侍卫,他们之间有着质的差距。
一直以来,其实云启恒都是一个雄才伟略,虚心纳谏的帝王,他对于大秦境内任何有益的发展从来都是支持的态度。
唯独对于修行者,那是他内心始终无法克制的执念。
云启恒心中十分清楚,司天卫没做错任何事,但他却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此时被庄老当面怼了回来,心中终于清醒了几分。
“罢了,此事就这样吧,以后便不再提了。”清醒下来的云启恒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丞相,朕听闻今早又收到了急电,发生什么事了?朕还未来得及了解。”
被点名的丞相此时满头大汗,偷偷地看了庄老一眼,叹息道:“昨夜……昨夜蜀郡被……被太乙镇宣宗袭击,蜀郡……失陷。”
“啪!”
云启恒刚刚平复的情绪再度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引爆,手中刚刚端起的茶杯也被捏成了碎片,手指被碎瓷片割破,鲜血滴答滴答流了出来。
“蜀郡百姓可安好?”云启恒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字问道。
“伤亡惨重,死去军民百姓约……约……千余人……伤者……不计其数。”丞相几乎是颤抖着声说了出来。
“他妈的!”云启恒已经顾不上帝王的气度,爆着粗口大怒道,“混蛋!他妈的,这什么狗东西天地灵气,莫名其妙复苏个屁!他妈的!”
“这些混蛋都疯了吗?前几天刚刚有个什么赤剑门袭击了京郊的学校,最终也不知什么原因没能得手,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