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熙在芙蓉院里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雷述就带着人一脸紧绷的从院外小跑进来。
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三姑娘,将搜来的东西递上去,同时还在三姑娘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顾言熙看着手中用油纸包包裹的东西,又朝着跪在地上的陶嬷嬷狠狠地看了几眼,在屏退了雷述后,就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陶嬷嬷面前。
“陶嬷嬷,你可知我这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陶嬷嬷在看见顾言熙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就知道情况不妙,难道这三姑娘当真是搜到了证据?那包榛仁粉其实并不是‘榛仁粉’?而真是砒霜?
当这个可能在心里产生的刹那,陶嬷嬷连咒骂江氏都来不及,便忙跪在地上,不负先才的冷静,高呼冤枉:“三姑娘,老奴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您手中的东西其实是一包榛仁粉,这榛仁粉也是用来做点心的,可不是能害人性命的砒霜啊!”
陶嬷嬷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只能一口咬定她没有私藏砒霜,更不能轻而易举的将二夫人供出来,不然,恐怕她这次真的会大祸临头。
顾言熙讥笑着看着都到这种地步还敢在她面前耍弄心机的陶嬷嬷,也不着急与她争辩,而是将手中的油纸包慢慢的打开,看着里面有一勺之量的黄白色粉面,徐徐的对跪在地上颤抖不止的陶嬷嬷。
道:“原来这包东西是榛仁粉啊,既然是能拿来吃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带毒的;只是陶嬷嬷,眼下我这芙蓉院人人宛若惊弓之鸟,谁说的话都不能全信;这样,为了证明这包不明物质真的是榛仁粉,那就请陶嬷嬷当着众人的面将它吃了吧。如果陶嬷嬷吃了之后并无大碍,那就证明这真是一包榛仁粉,
而你的怀疑自然会被解除,怎么样?嬷嬷可愿一试?”
说着,顾言熙就将手中的东西往陶嬷嬷面前一递,就像是没看见她眼神中的惊恐一般,等待着她的回话。
陶嬷嬷惊骇的看着眼前一脸天真娇憨的三姑娘,她没想到,这看上去最好脾气的三姑娘却是个如此狠辣的角色;这包东西如果真的是榛仁粉那还好说,可万一二夫人交给她的是包砒霜,那她吃了后,岂不是要横尸当场?
向来贪生怕死的陶嬷嬷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逼到这般境地!
当场就如一滩烂肉般瘫软倒地,一边往后缩着,一边不断摇头,口中碎念着,“不要!我不要吃!我不要吃这东西!”
顾言熙早就料到陶嬷嬷根本就不敢碰这东西,看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她步步紧逼:“陶嬷嬷,是你说这包东西是榛仁粉,我现在让你吃一包榛仁粉,你怎么如此害怕?还是说,这包东西并非是榛仁粉,而是其他不能碰的东西?”
“不……不不!三姑娘,这是榛仁粉,是真的榛仁粉……三姑娘请相信老奴,老奴没有想过要害你!”
“好,让我相信你很简单,你只要当着我的面将这包东西吃下去,我就相信你。”说着,顾言熙又坚持着将油纸包往前一送。
看见顾言熙的动作,陶嬷嬷尖叫一声,一把就将送上前的油纸包打落在地,看着那黄白色的粉面洒了一地,她就像是见了洪水猛兽,颤抖着瑟缩成一团,心虚害怕到极致的表情,让人不怀疑她都难。
望着这样的陶嬷嬷,顾言熙站在笔直,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微微的笑着。
相较于顾言熙的平静,顾言朝却是个暴脾气,一看陶
嬷嬷这畏缩心虚的模样就知道那盘毒点心定跟这老刁奴有关。
于是他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照着陶嬷嬷的心口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顾言朝是武将,那一脚几乎是用了十成的力道,立刻就将吃的丰盈的陶嬷嬷像个肉球一样踹了出去,看着那老刁奴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顾言朝还是觉得不解气,喊了一声雷述,就要将这老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林氏也在这个时候走上来紧紧地抓住顾言熙的手,吃惊的看着居然审讯出了一个这么出乎意料的凶手。
她常年掌管后宅,对这陶嬷嬷也是熟悉的,在她的印象里,这老婆子虽说是个油滑的,但从来不与人结仇;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她的眼皮底下给她的女儿投毒?
林氏毕竟浸淫后宅多年,一眼就看穿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情况。
所以,见暴怒的儿子要将陶嬷嬷拉下去打死的时候,她先顾言熙开口,阻止道:“且慢,朝儿,我还有话要问这该死的奴才。”
顾言熙听见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就知道母亲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好,真不愧是她亲娘,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和陶嬷嬷只是个被拿来利用的棋子罢了。
林氏掌管顾府后宅,多年来在顾府也算是积威深厚,所以,当她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来审讯陶嬷嬷时,那老刁奴吓的胆子都快破了。
林氏叫来身边的大力嬷嬷左右将陶嬷嬷架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被自家儿子踢成重伤的老虔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