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连他都不想承认的害怕。
他紧张她会不会出事,害怕年纪还小,可能不会是江氏的对手;在那一刻,他无比的懊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放手让她去做,而不是劝阻她,或者是派个人来帮帮她。
当这股感情从心里涌出来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那就是,他对这个小丫头的感情不一般,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让他在乎。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断没有坐视不
理的理由,他中意这个小丫头,无论是用什么办法,他都要让这个小丫头也瞧上自己。
只是,他发现这小丫头似乎有些敬畏自己,仔细回忆这些年来他在顾府的行踪,自认为也没做什么招人不喜、喧宾夺主的恶事,可为什么这小丫头看他时的眼睛里却明显带着距离和些许的惧怕呢?
还是说,他的相貌长的挺凶神恶煞?
这也不对,刚才她明明盯着他的脸都看傻了不是嘛。
一想到刚才这小东西直戳戳的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封亦辰的脸上就再次露出笑容,再开口说话时,语气中带着的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没关系,荷包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的缝。只是……”封亦辰话锋一转,“这次发生在芙蓉园的事,你可无碍?”
顾言熙一早就猜到他叫她来一定不是问她要荷包,果然是被她给猜对了。
顾言熙看了眼照顾在身边的珞梅,示意她出去守着。
跟着装似散漫的一耸肩,回答:“我能有什么事,江氏作恶多端、咎由自取,已经被二叔写了休书送出顾府,从今往后,她再也不可能踏进这个家一步。”
“这个我知道,只是娇娇,对于你这次做的这件事,我有些不太满意;当初我答应你替你隐瞒,甚至派了赤风帮你在你祖父面前圆谎,我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让你冒险伤害自己,去对付那种宵小之辈。”
顾言熙一愣:“伤害自己?我何时伤害了自己?”
“那砒霜,其实是你自己下的吧。”
此话一出,立刻就让顾言熙心头一惊,看向封亦辰的眼神里的警惕之色骤起。
至于封亦辰则是在看见顾言熙的这个眼神后无奈扶额,看来他在这小丫头的心里还真没什么好印象,要不然她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戒备?
顾言熙稍稍后退了一步,深吸
了好几口气这才压下心底的惊骇,刚才将珞梅指派出去看来还真没做错,若是让她听到事情的真相,恐怕她这个主子的形象就要一落千丈了。
封亦辰用扇尖轻轻地敲击着掌心,继续道:“娇娇,我知道江氏有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没有人会怪你对她用了手段;只是,聪明的人不会将自己至于险境,更不会让不该牺牲的东西白白的牺牲。那只鹦鹉是你父亲买给你的,虽说那不过是个扁毛畜生,但听说你很喜欢它;为了整倒江氏,亲自毒死了自己的爱宠,你不觉得自己的这个做法实在是有些笨拙了吗?而且,在这整场的计划中若是出现一丝纰漏,遇到危险的那个人就会是你自己。”
顾言熙知道封亦辰的这番话是好意,可是看着他那副说教自己的样子,她还是觉得不悦。
他只看见自己对江氏用了手段,可他却不知,江氏是一定要为自己上辈子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此人心眼极小,又深谙后宅妇人的阴私手段,若是将她留在府里,就相当于在头上悬了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会伤害到她。
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江氏撵出府,不管牺牲谁,只要能让江氏食得恶果,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而且,她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自己和自己要保护的亲人,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他封亦辰开心或是高兴;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她的行为评头论足。
想到这些,顾言熙一反往日对他的敬畏恭敬,嘴角勾出轻蔑的笑痕,看向他:“封公子,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在冒险,也知道自己的法子很笨,但是,你又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说我?仅仅是因为你帮了我吗?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用你的观点来评论我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