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言轩的回答,顾言雯几乎是立刻抓紧了顾言轩的手腕,修剪的尖利的指甲几乎快要掐进他的肉里。
顾言轩被手腕上的疼痛惊倒吸一口凉气,就在他以为顾言雯要暴怒冲着他大吼的时候,却又听见她猛吸一口气,在他耳边道:“我知道大哥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我,我能够理解大哥的一番苦心,这个礼物,大哥送的很正确。”
顾言轩一愣,吃惊的抬起头朝着顾言雯看过去,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妹妹似的。
顾言雯冲着顾言轩一笑,道:“怎么?我难得表现的大度一些,大哥还不习惯了吗?还是说,大哥觉得我这么说不对?”
“不!你这样想很好。”顾言轩冲着顾言雯一笑,跟着就扶着她慢慢的朝着房中走着。
可明明是应该在此时欢喜,但顾言轩却开怀不起来,他发现,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小妹要比发脾气的模样还要让他不安,因为他不知道,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还是,她现在的心,连他这个兄长都不愿意打开了?
顾言轩忧虑重重,顾言雯此刻的心态却是在极度的惊怒之后化为了平静,她将兄长的话听了进去,所以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顾府已经不是母亲在时的顾府了。
在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人发自真心的疼爱她,哪怕是她的亲生父亲,都没在她病重的这两天探望她一眼,那时她就知道,在这些亲人的眼里,她顾言雯恐怕就是一文不值的存在。
如今,她落的这样的下场是何人所为她一清二楚,只是眼下她若是选择行动,只会是以卵击石,所以,她必须压下心底的恨意和不甘,告诉自己,等待时机和机遇。
一旦时机成
熟,她定会让这些欺负她们母女的人各个都付出代价,尤其是她顾言熙,她顾言雯这辈子,必将跟她不死不休。
芙蓉院里
林氏将顾言熙的生辰宴依旧如往年一样设置在芙蓉院中,此时的芙蓉院正堂之中,早已烧起了火龙,房中摆满了娇艳欲滴的山茶花,馥郁的花香徜徉着流淌在宽大而又敞亮的房间里,当真是让人轻轻一嗅,就觉得通体舒畅。
因顾言熙邀请来参加生辰宴的京中贵女也有不少,所以用来迎客的正堂格局也稍稍进行了变动,几张金丝楠乌木圆桌错落有致的摆放在房中,早已备好的绣墩上此刻已经坐了几位稍稍来早的客人。
都是京中贵女,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家伙基本上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物,所以能在顾府相见,也都不必过于客气逢迎,每个人都借着今日的喜气各个脸上带着笑容,可见也是给顾言熙几分面子,不敢在她的生辰宴上闹腾出什么事。
顾言熙出现的时候,正堂的客人已经来了大半,按理说身为主人,她不该杉杉来迟,但今日她是寿星,除了要接待她们这些客人之外,还要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去给父母和祖父请安问好,所以大家伙也都理解她,就算她来迟一些,也不会多说什么。
当棉帘子被丫鬟从外面撩起,顾言熙踏进正堂的那一刻,在看见她上辈子玩的还算不错的小姐妹们后,一瞬间竟有些恍惚;时光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娇憨天真活着的过去。
看顾言熙直挺挺的站在门口不动,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正堂的每一个人,站在最前面吕四姑娘立刻嬉笑着走上来,主动拉上顾言熙的手就
将她往房中拽,同时打趣的开口道:“身为这芙蓉院的主人,你姗姗来迟我们能够理解你,只是你刚才那表情是几个意思?莫不是不认识我们了?站在那里愣神思考我们谁是谁吗?”
听出吕盈盈的捉弄之意,立刻就有其他的小姐妹站出来附和道:“娇娇十一岁生辰,当真是大姑娘了,刚才你这压轴出场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惊艳,眼下恐怕不是你不认识我们,而是我们都快不认识眼前这好似仙女儿般的小美人是谁了?”
此话一出,正堂中的贵女们都忍不住朝着顾言熙打量了起来,还真别说,这顾言熙平常时间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足够貌美,今日这般盛装打扮,更是将在场的不少人都比下去;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好像比以前更加炯炯有神,宛若汪洋大海,吸引着他人的瞩目。
听着大伙儿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趣顾言熙,这时总算是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你们别想在今天合起火来‘欺负’咱们的小寿星,小心把咱们的‘小寿星’给欺负急了,最疼爱她的兄长可是不依的。”
这话一出来,立刻就让在场的不少贵女们掩着帕子偷偷娇笑,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那些娇笑的姑娘们都在此时悄悄地红了脸蛋,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中似夹带着一丝不好告与他人得知的情谊。
在场的姑娘们露出这幅模样也不难猜,顾言朝是京中最出色的少年郎,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天子手中金吾卫指挥使,可见是绝对有真本事的;而且顾言朝的相貌生的极好,几乎是同顾言熙一样,遗传上了父母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