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谦满是警告的眼神,香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就在她心沉入深渊,觉得自己恨不能在此刻就死了的时候,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拍打着,跟着传来双瑞惊慌失措的声音:“公子、公子不好了,你快出来看看,高嬷嬷、高嬷嬷好像死了!”
高嬷嬷死了?
香兰痛到已经麻木的神经像是被人又拿着铁钉狠狠地刺了一下,整个人都一僵,睁大了眼睛看向李谦同样大睁的眼睛。
李谦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香兰,二话不说起身就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就见在厨房前的一片空地上,高嬷嬷身着藏青色的夹袄,原本梳理的十分齐整的头发散乱成一团,满身鲜血斑驳的倒在地上,而在她的周围,已经流出了大量的血迹,鲜红刺目的鲜血跟地上还未消融的冰雪混在一起,很快就变成了一滩血水,让人看后只觉得骇人。
双瑞看见李谦走出来,就像是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上去紧紧地抱着李谦的腿,眼睛里噙着害怕恐惧的眼泪,慌不择言道:“公子、公子,高嬷嬷死了,她死了。”
李谦低头看双瑞,只见他的脸上还迸溅着血珠,双手沾满血迹,整个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看就跟高嬷嬷的死有关。
李谦的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一把就将双瑞从地上拽了起来,眼睛睁圆了瞪向他:“是你杀了高嬷嬷?双瑞,你居然在李府杀人?”
“不是的,奴才不是有意的!”双瑞吓的浑身发抖,求救般的看向李谦:“是高嬷嬷忽然出现,她想要闯进去救香兰,奴才担心她会坏了公子你的好事就拼命阻止;但这老婆子就像是疯子一样不听劝,使劲就
要往厨房里冲,奴才没办法这才将她用力推开,没想到她自己撞到了尖锐的石头上,石头划破了她脖子上的血管,血流不止,她这才死的。”
说完,双瑞就抱紧了李谦的手,眼睛里满是祈求:“公子,求您救救奴才,奴才不是有意要杀人的,说到底都是她自己找死,是她自己撞上了石头这才出的事;奴才也是为了公子你,这才出手伤人的;求公子看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奴才吧。”
听着双瑞恐慌的哭诉,李谦看向高嬷嬷尸体的眼神带着沉重的压抑。
待他察觉到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看,便看见香兰裹着几乎快要被他撕碎的衣服爬到了厨房门口,当她看见高嬷嬷的尸身时,眼眶里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原本还算平静的她,忽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叫声,如喋血的杜鹃,几乎快要哭出血泪来。
听到香兰发出来的惨叫声,双瑞和李谦几乎都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两个人都被香兰眼神中的痛苦震撼住。
双瑞看着香兰哭着往外爬的动作,原本已经吓傻的他忽然又在眼底冒出一抹凶光来,只见他挣脱出李谦的桎梏,一脸阴狠的朝着香兰走过去。
看见双瑞这副架势,李谦立刻就明白他的意图,赶紧冲上来将香兰护在身后,质问着双瑞:“你要干什么?”
看着将香兰保护在身后的公子,双瑞眼睛里又哀求,又有凶狠:“公子,奴才杀人了,奴才不要偿命,奴才不要死,所以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香兰必须死。”
“你疯了不成,杀了高嬷嬷一条人命还不够,现在连香兰都不放过?”
“奴才也是没有办法了公子,奴才想要活着,奴才害怕死啊!”双瑞再次
抱紧李谦的腿,求着:“公子,你一定要救奴才,奴才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公子啊。”
看着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双瑞,李谦就知道他是真的怕极了;按理来说,是该斩草除根,可是对他刚刚上心的女人下手,他还真有点做不出来;低头看向香兰那副姣好的面容和令人痴迷的身材,李谦还有点舍不得。
所以,在一番权衡之后,李谦再次将双瑞提了起来,出声警告道:“记住,以后香兰是我的人,你要是敢伤害她,老子要你的命,知道吗?”
“公子……”
“你别怕,高嬷嬷的死我会给你处理,不会让你偿命的。”
说完,李谦就丢开双瑞,跟着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可怜极了的香兰,“刚才我的话你也听见了吧,我知道你跟高嬷嬷的关系好,眼下她枉死,你十分痛心;但是双瑞从小就跟着我,我不能对他见死不救,所以对于高嬷嬷的死我会尽量补偿她的家人,只要你安分守己,当今日这一切都没有见到过,今后你在李府依旧会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自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此刻香兰几乎是什么都听不到,她的眼前,只有那一片血粼粼的血红,和倒在血泊之中的那具渐渐变硬的尸体。
回忆像是被人从身体里抽出来一样,眼前浮现出高嬷嬷离开前看向她的慈爱眼神。
她明明有听话的等在厨房里,可是为什么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她明明在李府中活的比任何人都要认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