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件事居然还跟她顾言熙有关系,顾言雯先是一愣,跟着,看着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花穗钗,冷冷的笑了,“我倒说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敢碰我的东西,原来是那个自己找死的小贱人啊。”
说到这里,顾言雯就轻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雪絮:“你刚才说什么?顾言熙对你说,她想要邀请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去参加长公主的雪海盛宴?”
雪絮哆嗦着嗓音,回道:“是的,当时三姑娘的确是对奴婢说了这句话。”
听到雪絮的这声回答,顾言雯简直快要被气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她顾言熙现在居然跟那个狐媚子生的庶女走的这般紧,连长公主举办的雪海盛宴,她都会带着那个没用的东西去?!
要知道,温宪长公主可是当朝天子最敬重的亲姐姐,在这京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举办的雪海盛宴,虽说每年都会广邀京城名流显贵,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参加的;就比如说她,如果她不是当朝太师的亲孙女,凭借着她父亲的作为,恐怕连温宪长公主的面儿都见不着,更遑论是来受邀参加她亲自举办的宴会了。
她顾言雯都是费劲了心思勉强挤进了雪海盛宴的邀请名单,而她顾言玲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有资格去参加?若是连她都去参加了,以后若被他人议论起来,岂不是在说他们二房嫡庶二女没有尊卑之分,她顾言雯也堕落到她顾言玲这个层次了吗?
想到这里,顾言雯就更加怒不可遏,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穗钗,想到被顾言熙抢走的属于她的头饰,顾言雯反而被气笑了,凉凉的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雪絮,问:“顾言熙是不是也来了恒光院?此刻正在那个卑贱的庶女
院子里?”
雪絮立即回道:“是的姑娘,三姑娘是同奴婢一同进的恒光院,奴婢来向姑娘交差,而三姑娘则是去了二姑娘的房中。”
“很好。”顾言雯将地上被摔碎的花穗钗一点一点的捡了起来,然后用帕子包上,道:“你就随我一同去见见那个敢抢本姑娘首饰的死丫头吧,本姑娘也正好看看,那个卑贱的庶女,敢不敢应了她顾言熙的邀请,去参加长公主的宴会。”
看着顾言雯趾高气昂的身影,雪絮真是在心里叫苦不迭;伺候在顾言雯的身边这么久,她已经多少摸出顾言雯的脾气,这个顾府的大姑娘,说好听一点是精力旺盛、无所畏惧,说难听一点,那就是一根筋的炮仗,看上去生了一张精明脸,实则就是个心思城府全部都写在脸上的蠢材;跟着这样的主子,她又怎么可能会有出头之日?
只是眼下,她也只能暂时跟着,除了尽力劝解她不要冲动行事,好像也并不能多做什么。
顾言玲居住的紫汀小楼隶属于恒光院,位于院中的偏南方向,虽比不上顾言雯居住的地方环境奢华,但却也胜在清幽,让人颇为喜欢。
眼下,顾言熙正喜笑颜颜的坐在顾言玲的房中,看着面前一脸羞涩忐忑的二姐姐,全力邀请着她:“二姐姐,你就随我一同去雪海盛宴吧,反正以我的身份,多带一个人去参加宴会,旁人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你也不是普通人,你可是咱们顾府的二姑娘,谁敢对你指指点点?这是其一,其二,以前你不是也很想去雪海盛宴吗?眼下正好有这个机会,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啊。”
顾言玲没想到顾言熙会真的邀请她去参加那么盛大的宴会,心中先是激动,跟着便化为一潭池水,不敢再有其他多的越举,道:“
娇娇,谢谢你邀请我,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去。以前是我太不懂事,这才说出想去参加宴会这么不知轻重的话,难为你都还记得,还专门跑来邀请我。”
“这是为何?二姐姐,我能看的出来,你是想去的,不是吗?”
顾言玲苦涩一笑,道:“娇娇,那雪海盛宴不是什么人想去就能去的,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分寸,不会让自己做出越举之事;且退一步说,若我真的跟你去了那宴会,到时候大姐姐的脸面也不会太好看,毕竟她才是二房的嫡女,而我只是一个庶女罢了。”
“庶女又如何?庶女也是二叔的女儿,是祖父的孙女,凭什么她顾言雯去了你就不能去?”顾言熙最见不得顾言玲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是个最天真烂漫的年纪,但却因为这些规矩和礼教而压抑着自己,过的像个可怜巴巴的苦行僧似的,实在是惹人心疼的厉害。
听到顾言熙这么说,在一瞬间,顾言玲也有些悸动;但在她张开嘴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嘲讽声从外面传来。
“三妹妹说这种话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吗?她顾言玲有没有资格,别人不清楚,难道我们这些当家人的会不知道吗?三妹妹还是将自己那份多余的好心给收起来吧,自古嫡庶有别,做庶女就该有个庶女的样子,谨小慎微的活着就是她这辈子的宿命,若是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要小心,野心太大,会被撑死。”
一听这话,不用猜就知道是顾言雯来了。
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