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宜公主听了顾言熙和吕盈盈的话,走上来搀扶住温宪长公主的手臂,语气温和,态度恳求道:“皇姑姑,婳宜也在这里求您,给三姑娘一些时间吧,反正咱们都耽误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再多耽误一会儿。那个唐馨你也是见过的,她生的那般娇憨可爱,如果这个时候真的被李柔诬陷了,那对她可就真的太残忍无情了。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拖下了水,试想,她该多无辜可怜呀。”
顾言熙赶紧开口接了一句话,“其实,长公主殿下,臣女花费不了您太多的时间,臣女只需要问一个人,那个人就能告知大家真相,唐馨到底有没有接触李柔专门为她备下的玫瑰糕点。”
听了这么多人的求情,温宪长公主终归还是心软了,拍了拍婳宜公主的手,态度不复现在那般不耐,看向顾言熙,问:“你准备问谁?”
顾言熙看向跪在一边的香兰,指着她:“就是她。”
香兰猛抬起头看向顾言熙,在看见顾言熙那双深邃幽亮的眼睛时,立刻明白了,赶紧朝着温宪长公主行礼,道:“启禀长公主殿下,奴婢能够证明唐姑娘的清白。我家姑娘的确是约了唐姑娘来此商谈,只是唐姑娘对我家姑娘意见颇深,二人还未说上几句话,唐姑娘就要负气离开;这个时候,唐公子忽然出现,就将唐姑娘带走了。”
香兰的话一说出口,众人立刻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吕盈盈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当真是唐府有事,唐公子亲自前来,接走了唐姑娘。
这个时候,婳宜公主也开口道:“难怪今日本公主来这处庄园的时候,半路上碰到了唐大人。皇姑姑,你可还记得我今日
来迟的事?其实正如先前婳宜跟您说的那样,婳宜的马车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突然车辕断了,若不是碰到了唐大人,恐怕今日婳宜就要被耽误在半路上了。原本我还好奇,皇姑姑你的宴会不是一般都是由顾大人负责的嘛,为何今日连唐大人都出现了,原来是唐府有事,唐大人忽然来此是为了接走小妹的。这下,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众人原本就对香兰的话产生了相信之感,眼下听见婳宜公主再这么一说明,顿时就对唐馨的清白深信不疑。
看来这个李柔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临死了还在作妖,居然还妄图想要牵扯上无辜的唐馨。
这下,众人对李柔更是不齿,连多看她一眼都表示不屑。
李柔听着香兰和婳宜公主的相互配合的话,先是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跟着眼神里跳跃的光芒似乎在这时候寂灭了。
她真的是好恨呐,为什么她苦心安排的一切没有成功,到最后害的反而是她自己?
而那个唐馨,明明此刻人不在这里,却有这么多人站出来为她说话,甚至连那个贱婢都不惜为了她扯谎保护;这老天待她,何其不公。
李柔看着众人脸上的冷漠,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再说出任何话也没有人愿意来听了,在这一刻,她真正品尝到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孤独无依。
看着身边依然睡的死沉的兄长,李柔脸上原本的恨意在这一刻渐渐消散,她知道为了李家她活不了了,她的兄长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严格说起来,在这整件事情当中,她与李谦都是受害者,面对同时被推向绝境的无助之人,她没有理由再去恨他。
如果要恨,她只会恨自己
为什么会被情爱冲昏了头脑,接近了心思深沉的顾言熙,让她有机会向自己动手;亦会恨这里的每一个人,为什么她们全部都合成一伙,欲要将她置于死地。
李柔的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这次,她不是为了仇恨而哭,而是为了自己掉眼泪。
她任由大力嬷嬷架着自己,抬起披头散发的脑袋看向顾言熙,声音不负先才的歇斯底里,但却依然充满了森森之意:“顾言熙,胜者为王败者寇,我输的心服口服,只是我相信一句话,就是因果报应、天道轮回,我相信早晚有一个人计谋会在你之上,狠辣会在你之上,到那个时候,我今日的下场就会是你的写照。”
听着李柔宛若带着诅咒般的声音,顾言熙始终神色平静的看着她,大有一副心怀坦荡的样子。
看着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周围的人都发出了轻蔑的冷笑,嘲笑着李柔到了现在这一步,还不甘心的诅咒无辜之人。
吕盈盈的脾气可没有顾言熙的那么好,她走上来看着李柔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瞅着她脸上的恨意,说:“我相信你口中所言的因果报应,看,报应这么快就落到了你的身上,可见老天还是有眼的。李柔,你放心,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长命百岁、寿终正寝,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自己把自己给害死了。”
说完,吕盈盈就看向大力嬷嬷,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晦气的女人赶紧拖下去,难道还要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碍着长公主殿下的眼吗?”
大力嬷嬷立刻拖着浑身瘫软的李柔退了下去,接下来的命运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而李府,在小辈的连累下,恐怕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