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封亦辰居住的院子则是紧靠着顾言熙的蘅芜小院,两个院子虽然是独立分开的,但却有一道偏门又将两个小院连在一起,如果封亦辰
想要见顾言熙,只需走偏门,几步路就能到。
面对庄中管事的安排,封亦辰颇为满意,所以在看着管事讨好的神色时,封亦辰也愿意给他几分好脸色看。
顾言熙在来到蘅芜小院后就由珞梅伺候着躺下了,她在马车上走了这多半天路,几乎是靠精神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眼下好不容易到来山庄,她已经用尽了全身的毅力,所以在回到房中后,她也没必要再苦苦撑着,立刻就倒在床上沉睡下去。
小葵和珞梅看着疲惫不已的姑娘,也都心疼不已。
但是又担心姑娘的身体状况,还是趁着姑娘熟睡的时候将一同跟随前来的文大夫叫进来为姑娘看脉。
文大夫走进房中,看着几乎整个人都陷进锦帐中的三姑娘,也是满脸的心疼。
谁能想到,这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就沾染上这么凶险的疫症,想到他在离京前,顾府老太爷与大老爷对他的再三叮嘱,他就觉得任重道远,丝毫不敢懈怠与顾言熙的病情。
如今,在看了脉后,文大夫拧着的眉心依旧无法舒展,在闻讯赶来的封亦辰面前,据实回答:“封公子,三姑娘这疫症老夫不敢瞒着,说句实话,三姑娘这次的确是凶险了些;她身上的痘子必须要全部发出来凝结成痂,待痂脱落才算是好了。只是眼下的情况是,三姑娘虽然一直处于低烧状态,痘子也在往外发,但是却发的很慢,这就好比是温水煮青蛙,慢慢的在煎熬着三姑娘;三姑娘的身体底子虽然还好,但毕竟还是娇弱的;若是任由眼下这情况发展,让痘子慢慢发,无疑是对三姑娘最大的一种折磨啊。”
封亦辰听明白文大夫话中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她现在身体发的痘子
太慢了,这样对她反而不好?”
“公子聪慧,老夫正是这个意思。”
封亦辰道:“那你就快想个办法,让那些痘子快些发出来。”
文大夫露出为难之色,“这就是老夫接下来担心和为难的地方了,如果想要让痘子快些发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要下虎狼之药催便能做到;可是封公子,这虎狼之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万一三姑娘在用药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老夫可是承受不起啊。”
封亦辰听着文大夫的话,揪心的朝着昏睡中的顾言熙看过去;没想到这次她得的这个疫症居然会这般折磨人,不仅让她受尽了苦楚,也叫他宛若在烈焰上炙烤一般,心底煎熬无比。
封亦辰艰难的张启着唇,问:“只有下虎狼之药这一个办法吗?在没有别的了吗?”
文大夫道:“如果有别的办法,老夫早就用到三姑娘的身上了,何苦要让她受了这么多罪;封公子,老夫的这个提议你务必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因为这件事做与不做都十分重要,事关三姑娘的性命安危,我们都不能小觑。”
封亦辰攥紧了拳头,“我问你,若是用了虎狼之药,娇娇可能要承受的危险回油多少?”
文大夫不敢保留,实话实说道:“七分!”
“什么?七分危险性?这跟杀了三姑娘又有什么区别?”赤风在听到那两个字后,立刻跳了出来,赶紧劝说着自家主子:“公子,不能用虎狼之药,你也听见了,整整七分啊,换句话来说,文大夫只有三分的把握护住三姑娘平安,这危险系数太高,我们不能冒险。”
封亦辰又何尝不知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冒险!
可是眼下这情况,还允许他犹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