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顾慎固然重要,只是眼下,让祖父快些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
顾言熙看着昏沉不醒的祖父,对文大夫道:“你可有把握让祖父快些醒来?眼下他昏迷不醒,不管是药还是饭他都吃不进去,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生病了就要吃药,身体虚弱就要小心将养,但这都必须建立在他能醒来的基础上。文大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祖父尽快醒来。”
“老夫能够理解三姑娘的心情,只是顾太师这病情,着实有些古怪。”
看着蹙眉不展的文大夫,顾言熙心里一惊:“古怪?什么古怪?难道祖父不是病重,是中毒了吗?”
也不能怪顾言熙会想到这些,只因顾慎此人实在是太心狠,下毒这种事他也不是做不来。
“不不不!三姑娘,顾太师并未中毒,如果是中毒,在老夫来之前,其他大夫应该也有所察觉;老夫口中所说的古怪是,如果顾太师只是简单的病重,他不至于会昏迷不醒,在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病因存在,没有被我们发现。”
还有其他的病因?
顾言熙思考着文大夫的话,在原地踱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猛抬起头,问:“文大夫,若是过敏之症呢?据你所知,有些人若是过敏之后,会不会出现昏迷的?”
文大夫答道:“若是过敏,倒是有可能出现昏沉不醒的现象;老夫的孙儿从小就不能吃桃子,只要吃上一口,就会全身发痒,可是有一次照顾他的奶娘没看住他,让他跑到了厨房偷吃了一颗桃,那孩子整整昏迷了两天,最后还是老夫用盐水将其灌下,硬是逼着他将那些桃肉吐出来,他才堪堪转醒。”
说到这里,文大夫就问顾言熙:“三姑娘是怀疑顾太师是过敏了吗?可据老
夫所知,顾太师好像并非是易敏体质。”
顾言熙道:“不错,这些年来祖父的确是没出现过身体过敏的现象,可是文大夫你别忘了,我是个易敏体质,尤其是对榛仁这类的坚果更是碰不得,我是祖父的亲生孙女,血脉相连,所以我就想,会不会祖父也不能食用榛仁之类的坚果,只是以前从未被我们发现而已。”
文大夫越想,越觉得三姑娘怀疑的这个方向是有理可循的。
只见他盯着昏迷不醒的顾亮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掀起盖在顾亮身上的锦被,并将其翻转过来,在看见顾亮后背上浮现的一层层红色的小点时,顿时露出惊骇顿悟的表情。
“三姑娘你快看,老太师真的是过敏了。”
顾言熙忙上前查看,在看清楚祖父背上出现大面积的红色疹子,眼睛里的怒色就再也掩盖不住:“那个畜生,果真是他干的!”
文大夫听见顾言熙的这句话,立刻就从这话里明白了几分,看来这三姑娘已经知道是谁将老太师害成这样。
只是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大夫能够插手的,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这样才能将自己的这条命保下来。
顾言熙帮着文大夫将祖父扶着躺好,看着受了不少苦的祖父,顾言熙心疼的差点掉出眼泪来;她的重生,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再受到伤害,可是没想到到最后,她还是让祖父遭了毒手。
在这个时候,她不仅责怪贼人的心狠手辣,更是懊恼自己的无能无用。
文大夫看着眼含泪光的三姑娘,出声安慰着:“三姑娘,你且放心,眼下既然知道老太师昏迷的原因,老夫就一定能以最快的时间让老太师醒过来;待他醒来,一切都好办了。”
顾言熙感激的看向文
大夫,“有劳了,若不是文大夫你,恐怕我们家许多人都要被贼人给害了。”
“三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老夫只是在做分内事。”说到这里,文大夫就给顾言熙提醒了一句:“三姑娘,刚才我仔细严查了一下老太师背后的红疹,觉得他的过敏应该不是食用了什么,倒像是无意之间沾染了让他过敏的东西,所以这才在皮肤上出现了红疹。”
顾言熙听到这话,立刻请教道:“食用了过敏之物和沾染了过敏之物是不一样的吗?”
“自然不一样。”
文大夫娓娓道来,“若是食用了不能让身体克化之物,以老太师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恐怕是坚持不到等你回来的这个时间;而且食用之后,症状更加明显,一般的大夫都能看出来,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被发现。所以,老夫认为,是有人刻意避开了,选择了更加隐秘保守的办法让老太师沾染了那东西。三姑娘若是想要查清楚这件事,可以通过这个方向去查查看。”
对顾言熙来说,文大夫的这个指点还真是起到了不可小觑的指引作用。
上辈子的祖父也是过敏而亡,只是那时顾府人丁凋敝,父母都不在了,所以顾慎在下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很有可能是直接将榛仁放到了祖父食用的菜饭里,这才让祖父去世时,脸色呈现那种怪异的颜色。
可这辈子事情发生了改变,顾慎想要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