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笑声,顾言熙和珞梅都朝着小葵看过去,小葵赶紧收好脸上的笑容,表情正经道:“姑娘,奴婢、奴婢只是觉得你跟珞梅姐姐之前有的时候相处的方式挺奇怪的,珞梅姐姐好似总是在担心着你;您是不知道,刚才在外面,珞梅姐姐见你迟迟未醒,还以为你是出事了,这才匆匆忙忙的冲进来。”
听了小一三七葵这么一说,顾言熙这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眸看向趴在床沿边的珞梅,顾言熙无奈的笑着;让珞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定是因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才让这小姑娘犹如惊弓之鸟,稍微出现一点状况,就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顾言熙将跪趴在床沿的珞梅亲手扶了起来,看着她不安的眼神,说:“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很踏实,所以今早没有像往常那样提早起来。好了,咱们不耽误时间了,这就收拾收拾出府去吧。”
半个时辰之后,顾言熙就带着珞梅和小葵出现在顾府的侧门,那里早已备好了一辆马车,车夫在看见顾言熙几人出来之后,赶紧摆好凳子,在她们纷纷榻上马车坐稳之后,这才熟练
的架起马车,直朝目的地而去。
马车里,顾言熙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春景,心情也跟着像是受到了洗涤,整个人都觉得心旷神怡起来,就连没有休息好略显疲惫的神色都淡了许多。
珞梅伺候在顾言熙的身边,看姑娘的嘴畔浮着淡淡的笑容,就知道姑娘心情不错,便将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盘踞在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姑娘,你这是要带着我们去哪里?还要奴婢带着二公子精心收藏的宝贝。”
顾言熙看着被珞梅小心翼翼捧在怀中的竹篮,神秘一笑说:“昨天我不是答应了盈盈要为她请名师制造一条鞭子吗?言出必践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这趟出门当然是为了履行承诺而来的。”
说到这里,顾言熙就露出了期待兴奋之色,继续说:“在京城这么多年,我还从未来过这八教九流混杂的天井巷子,今天也算是能开开眼界了。”
珞梅听到了顾言熙轻声的嘟囔,立刻正色开口道:“姑娘的意思是这趟出门就是为了找那个哑师父?可是吕四姑娘也说了,这哑师父是个真正喜欢隐姓埋名的高人,如今年纪也大了,关于他的消息几乎无从得
知。我们在什么情况都不掌握的情况下贸然出现在那种地方,会不会不太妥当?”
顾言熙将珞梅脸上的忐忑看尽在眼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自己的轻松之色和珞梅的紧张神情形成了鲜明的比较:“有关于哑师父的下落别人当然不知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也不知道。”
顾言熙之所以知道这位哑师父下落,还是多亏上辈子的记忆;上一世这位哑师父的铸造工艺就响遍整个大梁,无数权贵捧着金银珠宝上门请他出手锻造兵器物件却连面都难见一面,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哑师父的性情比较古怪。
可奇怪的是这哑师父的性情越是古怪,他锻造出来的兵器物件就越是受人追捧,尤其是在先后为两代帝王锻造神兵利器之后,他的名气更是在大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错,这两代帝王就是现在的梁武帝和将来称帝的封亦辰。
上辈子她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大哥之口得知这哑师父虽说已经选择淡出世人视野,但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哑师父并没有像他人想象中的那般躲到了深山老林深处,而是就隐居在京城的天井巷子里。
这天井巷
子里居住着杂七杂八的外来人,大部分人都是靠着手艺讨生活,跟京城里真正的繁花似锦、权贵富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言熙就是因为一早就知道哑师父的下落,这才同吕盈盈许下了承诺,有了今日之行。
珞梅一直都在看着姑娘,自然是将顾言熙脸上信誓旦旦的神情尽收眼底:“姑娘,奴婢知道自己这么说可能是多嘴了,但奴婢还是忍不住为姑娘担心。这个哑师父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江湖之人,姑娘你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怎要同这样的人来往?而且奴婢一直以来都伺候在姑娘你的身边,你去过什么地方奴婢最是清楚;这天井巷子龙蛇混杂,就算是夫人都未曾来过这里,你又怎么能肯定哑师父会在此处?”
说到这里,珞梅就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顾言熙:“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等二公子回来了同他一起商量商量吧;二公子是习武之人,他应该比你清楚这锻造兵器的大师在什么地方。”
顾言熙看着为她操心的珞梅,伸出手就拍了下这丫头的小脑瓜,笑着同她说道:“怎么?我都说了那么自信的话了,你还是对我没信心?”
“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这天井巷子环境混乱,以姑娘你的身份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说到这里,珞梅就露出了懊恼的神色:“如果今天我们出行之事被夫人知道了,奴婢定会被夫人叫到夕云院好好收拾的。”
顾言熙当然了解自家母亲的性格,看着珞梅和小葵都露出担忧的神情,就出声安慰着她们俩:“你们放心,等回头我就让车夫管好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