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哑师父的态度略显松动,顾言熙继续再接再厉道:“哑师父,我知道你之所以再三拒绝我的请求,是因为当年被信任的人利用、欺骗过,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所以我绝对不会成为那个二次伤害你的人;我对你的承诺,一定会兑现,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向你展示我的诚意,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相信在这个世上还有重信重诺的人。”
提起心口上最深的那道疤痕,哑师父看向顾言熙的眼神里充满了讽刺:“你感同身受?你这个半大的小丫头能感受到什么?老夫这些年来过着这种隐姓埋名的日子,都是被你们这些人给逼的;眼下你要我相信你们,何其可笑!”
顾言熙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哑师父都是怀疑的,没关系,你可以听一听我接下来说出来的这些话后,再做出你的决定。”
“哑师父你的眼力不错,我的确是出身身份显贵的官宦府邸,我是我们家最受宠爱的女儿,不管是父母还是祖父,都将我当成掌心宝来对待;在家里,我与我二叔庶出的女儿关系很好,对她心存着敬爱与感激,几乎
是对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防备能力,在她面前,我就像是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小孩子,全身心的依赖着她,发自肺腑的信任着她,将她看成除了我至亲血亲之外,最珍贵的亲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过年前夕将我引到她的房中,设计让我触碰了得过痘症之人用过的物件,她的苦心安排真的成功了你知道吗?不出几天我就高烧不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痘子发不出来,身边也没有名医,一时间谁都不知道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
“直到家中的亲人为我找来了医术高超的名医,这才判断出我得了痘疫。哑师父,你行走江湖多年,应该是见过各种各样的状况,相信对于‘痘疫’二字应该也不陌生。得了痘症的人几乎就是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的人,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听说我染上了这种病症之后,我的母亲哭死过去好几回,就连父亲都在探视过我之后,背地里悄悄地抹眼泪;所有人都不明白,平平安安生活在深宅大院中的我怎么会染上这种能要人性命的病痛。为了不将这痘
症牵累传染给我的父母亲人,我只能在临近过年之际坐上马车,带着贴身的丫鬟孤零零的来到城外的山庄一个人对抗病魔。”
说到这里,顾言熙讽刺的笑了一声,看向朝着她看过来的哑师父,说:“可是你知道吗哑师父,在我临行前的那一天,那个在背后害我的真正凶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装摸做样的在众人眼前同我演着一副姐妹情深、依依话别的画面。那时所有人都感慨着我们姐妹二人深厚的感情,就连我自己都被她的眼泪欺骗着。在我去了山庄之后,或许是阎王爷看不上我吧,我的身体状况开始慢慢好转,再加上经过名医的仔细调养身体也开始渐渐恢复,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这个好姐妹又找上了门,嘴上说着担心我的身体,可是在转眼之间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在我们泡温泉的时候差点将我活活溺死。”
说到这里,顾言熙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此时的她无疑是在挑开自己的伤疤,展现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看,“我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会让她三番两次的想要害我性命,不明白自
己最珍惜的姐妹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面目丑陋狰狞,手段狠辣恶毒,这样的她几乎都要我快不认识了。为了求一个明白,我去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是你猜,她给出了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哑师父被顾言熙的话吸引,立刻配合着道:“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顾言熙苦笑一声,说:“原来,我的这个好姐妹喜欢上了一个很喜欢我的人,她为了得到那个人,为了让那个人关注到她的存在,她就想要铲除我,以为只要这么做了,那个人就会成为她的。甚至在她的想法里我的存在是碍着她的路的,她认为只要我有活着一天,她就无法达成自己的心愿,所以在这段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感情之中,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我这个妹妹,来成全她那个怪异的、扭曲的、变态的感情观。”
哑师父听着这个最不可理喻的答案,讽刺的笑出声:“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再三在心里生出邪念,动手杀害自己的亲姐妹,原来在这个世上,真的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顾言熙讪笑着:“从很早以前开始,
我就相信这世间有绝对自私自利的人的存在,那些人,你说他衣冠禽兽也好,说她丧心病狂也罢,无论你如何痛恨,他们都依然活在这个世上,不会因为你的愤怒、你的退让和你善意而改变一分。面对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状况,你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远离他们和保护好你自己。”
顾言熙看向哑师父,说:“就像是哑师父你,曾经被所信之人伤害出卖,让你厌恶极了这个无情的世界,你是如何解决这个事情的?你是选择找一个壳子将自己缩起来,好像只要不去碰触,就不会再受伤一样。可是只有你自己内心深处最清楚,你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治愈,虽说时间在变,身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