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孙府送到风口浪尖上……”
这句话是孙寒霜在离开前对孙月珊留下来的,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孙寒霜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她的闺房,命令府中的下人将汀兰小院牢牢地盯住,摆明是将软禁她的做法彻底拿到了明面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孙月珊才算是彻底信了孙寒霜的话一三七,那就是父亲真的将她交给了孙寒霜来管束,不然,就算是给孙寒霜胆子,她也不会贸然的做出这种事来。
想到自己精心布下的棋局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孙月珊就捂着脸无力的笑出声,但就算是她此刻脸上的笑容再大,那笑意却是依然没有传到眼底;反而是在那闪烁着幽幽光芒的眼睛里原本一直压抑的野心和欲望都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
只见孙月珊突然仰起头就对着房梁大喊了一声,跟着,便看见她一脚踹开腿边的凳子,宛若疯状一般大吼着:“孙寒霜,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赢了我,就能一直赢到最后,我告诉你,我们的对峙现在才刚刚开始。你敢软禁我?敢在我最落魄无力的时候中伤我,
这个仇、这笔账,还有今日之辱,总有一天我会找你讨还回来。”
伺候在二姑娘闺房外的下人们自然是听见了二姑娘在房中的这一嗓子怒吼,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她们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更是犹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谁能想到,这脾气本来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二姑娘在见到了大姑娘之后,更加失控爆裂;如此让人不寒而栗的主子,谁又敢冒着生命危险伺候在身侧呢?
看来接下来这汀兰小院怕是要不太平了,而真正苦的则是她们这些伺候在二姑娘身边的奴才了。
孙月珊在喊出这一嗓子的时候,孙寒霜已经离开了汀兰小院,自然是没有听到。
待她回到自己的濯尘院,便看见安兰正拿着干净的白布在替绿珠换脸上的药,看着绿珠因为疼痛而微微瑟缩着的身子,孙寒霜关心的问出声:“伤势可严重?大夫是怎么说的?”
听见自家姑娘的声音,安兰赶忙放下手中的药膏和白布站了起来,见姑娘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一边快步走到孙寒霜的身边,一边贴心的搀扶起她来,道:“姑娘可算是回来
了,奴婢可是要担心坏了。”
孙寒霜知道安兰是在担心什么,便冲着她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在自己的家里都小心翼翼,那这日子过的未免也太难捱了。”
说着,孙寒霜就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因为她的回来而立刻站起身勾着头的绿珠,“你脸上的伤也是珊儿打的?”
绿珠想到脸上伤痕的丑陋,赶紧伸出手轻轻地捂住,只有那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内心的悲伤:“奴婢脸上伤口丑陋,不敢惊扰到姑娘,奴婢这就告退,谢大姑娘在刚才救下奴婢。”
看着冲着自己行完礼就要离开的绿珠,孙寒霜忙叫住她:“我是珊儿的姐姐,既然是她伤了你,那我也有责任,你脸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好,先留下来将伤口处理干净了,再回去伺候吧。”
听到孙寒霜这么讲,安兰立刻就站出来帮着自家姑娘将绿珠拉了回来,再次拿起桌子上干净的白布,同绿珠说着:“既然我家姑娘要你留下来处理伤口,那你就乖乖地照做便是;绿珠,你这伤的可是脸,这是万万不能轻易小觑的呢。”
绿珠感激的看向同
她说话的安兰,又朝着坐在石凳上的大姑娘看了看,再次在心里印证了如南说的那些话;大姑娘虽说性情冷漠,可内心却是十分良善,是个跟二姑娘截然不同的人。
想到毁了自己这张脸的罪魁祸首至今都对她的伤势不闻不问,反倒是跟这件事无关的其他人对她如此温柔以待,这要绿珠如何不感动?
安兰正在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抹在绿珠的脸上,突然看见有一行湿润的泪痕滑了下来,赶紧就出声道:“哎呀!绿珠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你可千万别哭啊!这眼泪若是落到伤口上,可是会蛰的生疼,而且也会不利于伤口恢复的。”
听见安兰的话,绿珠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落下了泪。
担心自己此举会惹来大姑娘的不悦,绿珠赶紧抬起手擦拭着眼睛,用力的摇着头,说:“安兰姐姐没事的,我不哭了!不哭了!”
安兰看着强装坚强的绿珠,又瞅着她脸上爬着的这道丑陋的疤痕,再看向她差点被撕下来的耳朵,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可是我刚才涂抹药膏的时候下手重了,这才让你受不了疼的落下
泪来?”
“不是的安兰姐姐,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绿珠说到这里,就在心里浮起一层深深地愧疚:“奴婢想起这些年来奴婢伺候在二姑娘的身边,多多少少也曾狗仗人势的做出过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想起过往种种,奴婢只有羞愧,更恨自己眼瞎,为什么在以前就没有看清楚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安兰姐姐你们,都是十分善良的人。反倒是我,曾经被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