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文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要知道,眼下她们想要救出二姑娘,那就相当于是要跟大姑娘对峙上,看这两天大姑娘的手段,足见此人是个扮猪吃老虎;想到过去她们竟然被这样一个人物给欺骗隐瞒了,还真是又荒谬又可笑。
芸姨娘这个时候早就是六神无主了,几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倩文的身上,看着略有所思的倩文,一双眼巴巴的望向她,哪里还有昨日的盛气凌人,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哀求之色:“珊儿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珠的话你也听见了,眼下珊儿算是彻底被软禁起来了,而且看这大姑娘的做派,怕是要狠狠地折磨我的珊儿。倩文,你是知道的,以前珊儿在背后做了不少对不起大姑娘的事,若是大姑娘在这个时候计较上,恐怕珊儿以后的日子都要在那汀兰小院里蹉跎了。”
说到这里,芸姨娘就有想要啜泣落泪的意思:“我的珊儿不能就这样被人软禁一辈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关起来。她如今的年岁正值青春妙龄,该是议亲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这个好时段,以后再出来议亲,那就是老姑娘了;京中虽说不缺乏达官显贵,可是又有哪家人想要一个庶出的老姑娘啊。这一切都要怪那个黑心狠毒的死丫头,仗着手中有老爷的同意就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样报复欺负我的珊儿,难道她就不怕等将来珊儿翻过身,找她这个黑心的东西算账吗?!”
说到最后,芸姨娘又开始对孙寒霜咬牙切齿起来,那副狰狞的样子,当真是恨不能将口中咒骂那人提到面前来,将她剥皮抽筋、一顿乱刮。
听着芸姨娘一会儿戚戚艾艾一会儿又满是怨毒的咒骂,倩文在心
里对她只有满满的鄙视;若不是看她这一身皮肉还算是能吸引的住老爷,她又怎么可能会给这样的一个蠢货卖命?难怪这些年来,就算是成了妾室,也无法成为贵妾,如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真是再给她名分都觉得丢人。
心里虽然对芸姨娘鄙夷到了极点,可是面上,倩文还是要对这个蠢女人恭敬一些的,所以在听着芸姨娘的这些恶言恶语之后,倩文在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各种情绪之后,这才开口说:“主子,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救二姑娘,那就听奴婢的话,亲自去前院大门口等老爷吧。”
“什么?不是昨天还说去书房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去前院大门口?”
看着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芸姨娘,倩文道:“奴婢觉得,定是大姑娘对老爷说了什么,所以老爷才会有意避开主子你,这种时候虽然对我们不利,但也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老爷的心里,主子你的话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不然老爷也不会主动来避开你了不是吗?眼下,既然二姑娘大错已经铸成,我们就不能躲避过错,但想要救二姑娘,唯一的法子就是去卖惨。人心都是肉长的,老爷疼爱二姑娘这么多年,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突然之间就厌恶上了。所以我们要趁着老爷对二姑娘还有几分父女之情的时候,到老爷面前动之以情的打动他。既然是要去卖惨,去打动人,那一举一动都要显得很有诚意,所以,去书房等着还不够,我们要去大门口等着,才能彰显决心。”
听着倩文的娓娓道来,芸姨娘不断地点着头,“你说的对!说的对!我们是要去卖惨,只有卖惨才能让老爷心软。好
!好!我这就打扮一番去大门口等老爷。”
看着芸姨娘转身就要往梳妆台前走,倩文赶紧伸出手拦住她,道:“主子,我们不能打扮,反而还要拆掉头上的钗环,褪下身上的罗裙,穿上素衣,去等老爷。”
芸姨娘想象了一下自己那个样子,立刻就摇头拒绝着:“不要!我那个样子会不好看的,老爷喜欢我漂漂亮亮的样子,我只有打扮成老爷喜爱的样子,才能招老爷的欢心不是吗?”
倩文毫不犹豫的开口打断芸姨娘这些错误的念头:“可是现在,你是去招老爷欢心的吗?你是去卖惨,去扮成可怜柔弱的母亲救自己的孩子。试问,如果你真的伤心过度、茶饭不思,还会有心思去打扮自己吗?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姨娘你还能化一个柔弱苍白的妆容,这样才能跟你此时要做的行为对上号。”
“柔弱苍白的妆容?那不就成鬼了?”
倩文看着除了漂亮,简直跟榆木疙瘩一样的芸姨娘,说:“主子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真正的美人儿哪怕是身着一身白衣,也会显得超凡脱俗,而且那一身素衣,更显柔弱之姿,能够唤醒男子的保护欲望。如今我朝崇尚奢靡之风,但是,白衣若雪、楚楚动人,则是另有意境。难道主子你就不想在老爷面前展现出自己另一幅模样,惹得他再次对你痴迷神往吗?”
芸姨娘隐隐又被说动的意思,一双眼睛巴巴的看向倩文:“真的可以成功吗?现在我整个人都是慌乱的,根本就没了法子和判断啊。”
倩文将六神无主的芸姨娘扶坐到梳妆台前,然后亲自打开衣橱,从里面找出一件雪白的
素衣,然后看着铜镜中那保养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