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庭不愧是多年征战沙场的人,就算现在年纪大了,连身体都开始发福了,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杀戮之气还是很容易就会被激发出来。
就比如说眼下,当他在做出抹脖子的动作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浅眯着眼睛,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在他每次动了杀心的时候,都会有这般下意识的动作。
梁武帝看着常风庭眼神里的杀意,说出自己的看法:“那个竖子现在已经成了气候,不仅手持重兵,甚至在他的身边还有不少人的拥戴,这些年,他一直隐姓埋名的活着,可是在私底下做了不少的事。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将其斩草除根吗?”
常风庭很清楚梁武帝说的这些话正是他们眼下面对的重要问题,可是,梁武帝有这样的顾虑,但是他们却不能有;因为在梁思的这件事情上,当年他们就已经欺骗了梁武帝,若是在这个时候让梁武帝看不到他们的价值,恐怕他们的荣华富贵和全家老小的安危都会受到致命的威胁。
所以,在这个时候,暗杀梁思的行动就算是再困难,他们也必须要试一试。
常风庭一人当先,抱拳就向梁武帝领了旨意:“皇上,老臣愿意在这件事情上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听到常风庭的领命,其他跟着常风庭一起跪下来的旧臣们也纷纷站出来领命,那一幅幅慷慨激昂的样子跟先才那副颓丧瑟缩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梁武帝的心里,封亦辰的身份是他最厌恶、最不想面对的存在,眼下,既然常风庭主动请缨替他去解决那个碍眼的东西,他自然是要给常风庭这个机会的。
所以,梁武帝立刻就从腰间拽下了随身佩戴的金牌,‘啪’的一声丢到常风庭的面前,道:“好,朕就
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拿着朕御赐的金牌去西防大营挑选自己用的上手的帮手,如果你们不能将那个竖子的头给提着回来见朕,那你们也就别再回来了。”
听着梁武帝的话,常风庭等人自然是两股战战,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都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将这道谕旨给接下。
就这样,在常风庭等人离开之后,太和大殿再次归为平静。
梁武帝满身疲惫的靠坐在龙椅上,连日来的劳心费神让他的双眸里充满了红血丝;自他登基以来,虽说他也曾为了国事几天几夜不休不眠,可是像这般劳心费神的事,却是头一次。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年皇兄的嫡子居然还能活下来,看来这些年来,在那个孩子的身边,不仅有高手保护,应该还有其他人的暗中相助。
想到这里,梁武帝就拖着粗哑的嗓音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带着金吾卫在外面值岗的顾言朝在听到梁武帝的召唤后,赶紧快步走进太和大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微臣在!”
梁武帝坐了起来,看着半跪在地颇得他信任的顾言朝,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爱卿走近些,朕有要事要你去办。”
顾言朝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梁武帝的身边,继而,梁武帝带着森森寒意的嗓音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梁思回来了,朕不相信这些年来,那个小子不会踏进京城一步;既然他来过京城,到过朕的眼皮底下,但却又没被朕的人察觉到,那就证明在这京城里,应该有人在暗中相助梁思,更或者是有属于他的势力在京中盘根错结的盘桓着。朕要你带着金吾卫的人将京城上下仔仔细细的给我刷一遍,但凡是发现任何可能跟梁思有关联的
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顾言朝神色不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晃动一下,如往常一般尊敬的看向梁武帝:“微臣若是闹出这样的动静,势必会惊扰京城中居住的百姓;皇上,臣需要一个由头来做这件事。”
梁武帝满意的看了眼顾言朝,说:“还是你顾虑周全,的确,这件事必须要找个由头遮掩着做,不能让人察觉到朕的真正目的。这样,你今天晚上就在宫里闹出点动静,就说有贼人胆大包天,跑到皇宫里偷窃,偷走了朕最喜欢的八宝真盒,这样你就有理由带着金吾卫在京城里彻底搜查了。”
听着梁武帝的安排,顾言朝立刻领命去办。
当天夜里,皇宫珍宝库处就是一片火光冲天,走水之势甚重……
翌日,在顾言熙刚刚醒来,就听到了珞梅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
“姑娘,你知道吗?皇宫失窃了。”
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木梳安静通发的顾言熙忽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当场就是一愣,回头便看向伺候在身后正拿着一枚簪子在她发间比划着的珞梅:“你说什么?皇宫失窃?什么时候的事?”
珞梅道:“就在昨天晚上。姑娘昨夜休息的早,你是没有看见,那皇宫一处火焰漫天,站在咱们院子里都能看见天边那处被烧的红彤彤的,可想那火势之大,听说还烧死了两个宫人,连一处偏殿也被火势连累烧城废墟了。那贼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借着火势偷走了皇上最珍爱的一件宝贝,听说皇上震怒,下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