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孙寒霜俨然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冲击,如果不是意志支撑着她,恐怕在这个时候,她早就被苗诚的变脸失望乃至绝望到昏厥过去。
而今,听见他亲口说出想要让自己给他一点表示,单纯如她,又怎么能够想到他想要的‘表示’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表示?诚郎,难道你我之间真的要走到这么绝的一条路上吗?”
苗诚看出孙寒霜对自己还有一丝不忍心,就立刻抓住了这丝渺茫的机会,冲上来一把抓住孙寒霜的手,又变成那副深情款款的君子模样,道:“霜儿,其实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要不咱们这样,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如何?从今往后,我依然会对你好,绝对不会再耍弄你。”
安兰看着冲上来抓住自家姑娘说出这些厚颜无耻之言的苗诚,简直就觉得恶心到了极点,也不知她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将苗诚推开,“你快放开我家姑娘,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小人,不准你再碰我家姑娘。”
看着护主的安兰,苗诚来了火气,扬手就将这个碍事的小丫鬟推倒在地,根本不管
安兰被他这一推摔得有多重,反而还敢呵斥她,道:“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下贱胚子,连主子在说话的时候都敢插嘴?信不信本公子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安兰这一跤摔的极狠,双腿磕到了房中的凳子上,尖锐的凳角隔着衣服划伤了她娇嫩的肌肤,鲜血瞬间就沾湿了她的衣裤,只是那沾了血的裤脚被裙子遮盖着,并没有让他人发现;而安兰又是个过于懂事的性格,竟然生生咽下腿上传来的疼痛,坚持着站了起来,眼泪婆娑的看向自家姑娘。
如南瞅着安兰跌跌撞撞的模样,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然攥紧成拳,尤其是在看见那苗诚又在蛊惑自家姑娘的时候,怒气就再也压制不住,便也顾不上其他,如一头暴怒的小牛朝着苗诚就狠狠的顶了过去。
苗诚没想到这看似文文弱弱的小丫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劲儿,当场就将自己给顶开了;还不等他再次发作,如南清冷如铁的声音就跟着在房间里炸响。
“苗公子,今日我们站在这里,是将你当成一个人来看待,所以才会称呼你一声‘公子’;但如果你真打算给脸不要脸,那
也就别怪我们跟你撕破脸皮了。”
说完,如南就将呆住的孙寒霜拽到了身后,看着她哭红的眼睛,道:“姑娘,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话奴婢本是不该说的,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奴婢是不得不说了。姑娘,您睁大了眼睛好好地看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满嘴的谎言,几乎是将你当成傻子一样来哄骗。这还不算,难道你没看出他对你只有利用和伤害,没有丝毫的爱意吗?刚才他亲口那般贬低侮辱你,眨眼之间,难道你就忘了吗?还有那个床上的女人,如果今天不是我和安兰姐姐及时赶到,此刻恐怕躺在床上跟他颠鸾倒凤的那个人就是你了。姑娘,你可是正经人家教育出来的女子,如果你被这个男人哄骗着没了清白的身子,你觉得你还会有将来吗?还有孙府的颜面,那才是真正的名誉扫地。姑娘,你快点醒过来吧,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他跟你在一起,只是想要毁了你呀!”
孙寒霜浑身一个激灵,眼神发直的看向那个倒在床上露出雪白肌肤的女人;再想了想如南的话,顿时遍体生寒,看向苗诚的眼神终于出现了畏惧害
怕的神色,再无半点留恋的爱意可言。
苗诚见这口齿伶俐的丫头居然就这样将自己的阴谋给拆穿了,当场就气愤的扬起手照着如南的脸颊打下来。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如南的反应能力,就在他的巴掌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如南稳稳地接住他的手,跟着就像是甩开一个脏东西一样,将抓在手中的手狠狠地丢开,用极尽鄙视的言词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就开始恼羞成怒了吗?苗公子,刚才连你自己都说了,跟我们演戏你十分的累;眼下既然你已经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你又何苦再逼着自己演下去呢?咱们何不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家姑娘在你手里吃了亏,这是我们有眼无珠,但我们也要从这件事情上得到教训,更要让我家姑娘知道这世上存在衣冠禽兽。所以,你想要从孙府,从我家姑娘的身上图谋些什么,你尽管直说,何必又要在这里假惺惺的出卖你那不值一文钱的感情呢?”
苗诚看着思路清晰、口齿伶俐的如南,连连对着她们主仆三人说着好字,最后指着孙寒霜的鼻子,道:“既然你们要跟我彻底翻脸,那我们就
好好的将这笔账算一算。这段时间,我可是陪着你家这榆木疙瘩似的姑娘玩了很多的地方,我消耗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无比珍贵的;眼下既然你们想要拍拍屁股走人,那就要好好地补偿我,只有我觉得你们给的补偿够了,才能安然离开。”
安兰道:“补偿你?你不就是想要从我家姑娘的手中骗点银子吗?像你这样一穷二白的穷酸书生我们见的多了,你看上我们家姑娘,就是看中了我们家姑娘的身世,想要跟孙府攀附上,只可惜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