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梅又想到一件事,问顾言熙:“姑娘,孙夫人这样不顾及孙大人的颜面硬是逼着他答应将孙月珊送走,等回头孙大人会不会找孙夫人麻烦?听说这孙夫人在孙府的地位并不是很牢固,只生下孙大姑娘这一个亲生女儿,就算名下有一个儿子,那也是记在她名下的儿子而已。孙夫人这样的情况,若是孙大人真的要发难她,恐怕她会无力招架。”
顾言熙道:“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那就把心好好地放到肚子里吧;孙仲是个很看重名誉的人,就算是为了他的名声,他也不会无端做出休妻的事,何况孙夫人家里也是有兄弟的,如果孙大人真的敢无端刁难孙夫人,你觉得那孙夫人的娘家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身处水深火热而不管不顾吗?”
顾言熙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在孙仲的心里一直都有一本账,那本账上清楚地列好了每个人的价值和作用,孙仲疼爱孙月珊不假,但是跟他的官声和名誉相比,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官声,才不管这个庶出女儿的死活;所以啊,这几天孙仲或许会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他绝对不敢无端去招惹孙夫人。而且我听说他们夫妻这么多年,虽说感情不深,但却也是相敬如宾,孙仲很清楚,为了这个家他的这位原配妻子也是牺牲颇多的。”
听了姑娘这么说之后,珞梅总算是安心了不少,但却又忍不住心疼起来:“奴婢真是为孙夫人感到不值当,将自己的一声都献给了这样一个薄情寡恩的男人,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怜了些。”
顾言熙说:“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孙夫人这情况虽说让人看了有些心疼,但是跟真正可怜之人相
比却是好上太多。世间多薄情寡义之辈,但孙仲还算有底线,最起码没有苛责自己的发妻,要知道,有些禽兽不如的男人可以为了宠爱的女人不断地设计陷害自己的原配妻子,跟这样的禽兽之徒相比,是不是觉得孙仲还好一些?”
珞梅讷讷的看向自家姑娘,问道:“姑娘,你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不知为什么,奴婢听了之后,好想哭。”
顾言熙招了招手将珞梅叫到身边来,然后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她:“不哭了,咱们以前流了太多的眼泪,也都流够了,现在该是我们笑的时候了。”
珞梅依然有些听不太懂姑娘的话,但是,看着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她还是乖巧的点了头,然后靠在姑娘的腿边,就像依偎在大树上的菟丝草,看上去又柔弱又招人喜爱。
顾言熙看着十分依赖她的珞梅,一时间眼圈有些发酸,但很快那股酸意就被她控制住;正如她所言,曾经她们主仆二人被小人坑害已经哭了太多了,如今那些小人一一都将付出代价,她们又怎么可以不笑呢?
是夜
庄璃被顾言熙从清平侯府叫了回来,仔细听了庄璃的汇报之后,顾言熙道:“姚济庭这个人很喜欢出城狩猎骑马,回头你安排一下,引他去孙月珊被看管的那个庄子。”
庄璃现在基本上也已经知道顾言熙的打算了,眼下听见她这般安排,就明白了她是要做什么事:“那可需要属下再将孙月珊引出来,做成巧合的样子,让他们二人碰上面?”
“不必!”顾言熙道:“如今的孙月珊就像那被打入深渊的绝望之人,应该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该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只要姚济庭出现在
她生活的周围,定会被她盯上,所以不用你去安排,她自己就会主动安排‘巧遇’和姚济庭见面的。”
庄璃道:“属下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暗中盯着清平侯府世子的一举一动,有关于他的习惯和喜好也算是了解了一些;以属下对这个人的认识,他很有可能不会看上孙月珊那样的女人;姑娘,安排这样一步棋,会不会对你的计划有损?”
顾言熙饶有兴趣的看向庄璃,笑着问:“你的意思是以孙月珊的容貌,担心姚济庭会看不上她?庄璃啊,不管怎么说这孙月珊也是个不可多见的清秀佳人,自有一股弱柳扶风之姿,这样的女人应该很讨男人的喜欢才是;毕竟能让他们产生保护的欲望,不是吗?”
庄璃道:“属下之所以会这么讲,也是有根据的。那侯府世子在侯府里也是养了几个通房的,属下看那几个通房的容貌都属于精致美艳型,所以对孙月珊这般清淡的相貌,并没有多少看好之处。”
听着庄璃的分析,顾言熙陷入了沉思。
因为巧合的是他的这番话正是她上辈子的所想。
上辈子她在跟姚济庭之前,也认为他是喜欢容貌艳丽的女子,而她的相貌偏偏就如那富贵的牡丹一般,精致浓艳,风华逼人,哪怕是不用过多的胭脂水粉来妆点,也有着让人情不自禁心动神动的魅力;所以在上辈子她才会在看见姚济庭的通房之后,心中满是自信洋溢;因为在她看来,若是姚济庭喜欢这类的女人,那么就正中了她的下怀;只因别说是在这京城里,恐怕就算是在这整个大梁,若论娇艳谁都不可能轻易比得过她顾言熙。
可是,当姚济庭在某一天将孙月珊带到她面前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