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 红叶又开始发困了。她的肚子一点点沉了起来, 精神状态也颇为不佳, 变得十分嗜睡。她像是在席梦思上扎根了一样,总是抱着枕头轻声呓语,随后陷入黑甜的梦境。
而熟睡之后, 她有意无意地蜷缩着身子护住腹部,即使酒吞想要靠近, 也会不小心将她惊醒。
红叶的母性本能爆发得格外早,护犊子的心态让她过于警觉。除却同为女性的乔心舒还能与她同床共枕,她甚至对酒吞都有些防备。
乔心舒看在眼里,憋在心里, 最终还是没忍住, 问了出来:“你怎么突然疏远了酒吞?我见他挺郁闷的样子。”
红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肚皮, 叹道:“这是本能……哪怕是同一血缘,也存在着竞争的关系。妖怪的孩子在成年之后, 首先会向自己的生父发起挑战。赢了,占据地盘;输了, 远走高飞征服别处的领地。”
“我怀着孩子, 我会率先护着它。”红叶无奈道, “而且我处于虚弱期,酒吞的妖息太过强势,这种被彻底压制的感觉, 让我没有安全感。”
乔心舒给她剥了颗奶糖, 道:“这样的状态, 要持续一整个孕期吗?”
“姑获鸟说,不会太久,等月份大了,就能稳定下来。”红叶笑道,“下次你回大江山,就让茨木带你四处走走吧!”
“你会发现,很多女妖怪在怀孕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伴侣赶出巢穴,让他在外驻守。”
“等胎儿稳定了,才会让伴侣回来。”
乔心舒突然笑了:“但愿别太久,我怕酒吞会发疯。”
同处于一个屋檐下,对于酒吞童子这个大妖,乔心舒也算渐渐熟悉了起来。
酒吞在大部分时间内还算是个正常靠谱、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只要遇到有关“红叶”的任何问题,都能硬生生地将他逼成一个智障。
尤其是在红叶怀孕的漫长敏感期,乔心舒总觉得酒吞已经神经质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他的日常,除了红叶还是红叶,与红叶相比,美酒都得排到第二位。
如果茨木的痴汉是显性的,那么酒吞的痴汉就是隐性的。同一种痴汉,两种不同的表达方式,乔心舒也算是涨了见识==
就比如现在,第一天还好,第二天勉勉强强,第三天……酒吞和茨木都有些暴躁。
一个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一个看红叶的眼神越来越凶恶。每当她们手拉手进卧室休息的时候,酒吞和茨木身上的怨念似乎都在沸腾……
对此,乔心舒只能叹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最终,率先耐不住的还是茨木。
对于一个开荤没多久的大妖来讲,没有架打,没有媳妇儿抱的日子实在太苦逼了!苦逼到他现在看挚友的脸都觉得没以前那么英俊帅气了!
顶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茨木幽幽地注视着紧闭的卧室门,建议道:“挚友,我觉得我们该出去看看……”
酒吞登时警铃大作,立马拒绝道:“不去。”
“你不去,我去。”茨木声线低沉,淬满了欲求不满的怨念,“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着心舒睡觉了。”
酒吞:……
“挚友,你想想,你已经多久没有抱着红叶睡觉了。”茨木暗金色的眸子一转,定定地看着他,“一百年、两百年还是三百年?”
酒吞深沉道:“三百年了吧……”
才转过七十二小时的时钟:……
“所以我们得出去,买房。”茨木严肃道,“买个大房子,要有山有水有食物,你们住西边,我们住东边,越远越好。这样,你的女人不会抢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会去找你的女人。”
酒吞思索片刻,真觉得茨木讲得有道理:“说得不错。”
“我还要准备些东西,挚友。”茨木细细数道,“婚戒、婚纱……我听说这个世界的婚礼有很多种形式,还有十分复杂繁琐的手续,我必须了解,才能不失体面。”
“毕竟,我茨木童子娶亲,可不能太寒酸了。”茨木蹙眉道,“我得开始筹备了……我记得你将红叶迎回大江山的时候,珠宝铺满了她来时的路,这个主意不错。”
闻言,酒吞得意起来:“哼,区区珠宝怎能掩盖红叶的光辉,也只配被她踩在脚下而已。”
茨木点头赞同:“不愧是我的挚友,果然不同凡响!正好,我有几山的黄金,下次给她砌条金路!”
酒吞颔首,顺便补充道:“我们大妖的婚礼,绝对不能将就,才一条黄金路,不行!”
他举起葫芦灌了口酒,豪迈道:“珠宝、美酒、食物!你有多达富士八峰的财产,珠宝不成问题,美酒我有,至于食物……”
“你该记得,在迎娶红叶之前,我还狩猎了三只妖王,将它们剁了烹煮,做成食物犒赏大江山上下。”
酒吞抹了抹嘴:“即使你准备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