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解释,陈克己终于相信,那六万五千两并不是威远侯送的。
“不过这位高人既然能想到假他人之手,将这银子送到,想必是不想暴露身份。”虽然威远侯实不承认,但陈克己还是认为,这位高人与威远侯府渊源颇深。
威远侯深思不已,这就是秦绫初所说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秦绫初远远的看到威远侯与陈克己大笑着聊天的模样,心下暗叹,应该算是把这一劫渡过去了。
解决了一桩大事的秦绫初,拿着一本医书靠在贵妃榻看,才看进去两行字,便猛得坐直身体:“谁?”
“秦小姐好警觉。”戴着面具,一身黑衣的慕容铮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壮士最近还挺闲。”秦绫初看清来人之后,紧绷着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去:“坐吧。”
说着给他倒了杯茶。
慕容铮见她如此淡定,不由的失笑道:“你还是头一个,见到本座还这么随意的。”
“哦。”秦绫初拈起一块糕点:“那别人见到你都什么样儿?”
“瑟瑟发抖。”慕容铮曲起食指叩了叩桌面:“虽然你借招红楼老鸨之手帮助陈克己渡了这关,但你
最好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对方知道其中细节,秦绫初倒一点儿都不惊讶,毕竟那些治好墨书的药材,还是从对方手里拿的呢。
“不要掉以轻心?”秦绫初皱了皱眉道:“这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
“嘘。”慕容铮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唇上:“有人来了!”
秦绫初瞪大了眼睛,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下一秒,房门直接被人打开。
“姐姐,你在和谁说话?”苏暮婉四处打量,刚刚她明明听到秦绫初在说话,怎么这会儿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人?
秦绫初轻咳一声,压下心中那丝奇怪的感觉:“我在自言自语,不知一大早前来,是有什么事儿?”
苏暮婉此时也无心探究这些东西:“我要回家准备婚礼去了,特此来向姐姐道别。”
“哦。”秦绫初点了点头敷衍的回了两句:“祝你一路顺风。”
苏暮婉:“姐姐年纪也不小了,不要再挑挑捡捡了,我看……”
“你不用看。”秦绫初打断她的话:“一入候门深似海,更别说皇家了,古人言,伴君如伴虎。”
苏暮婉得意一笑:“我与阿瑾是两情相悦,定能举案齐眉
……”
“眉齐不齐不知道,但是齐人之福,宁郡王定是享受到了,听说宁郡王府里己经有几个小妾侧妃了?”秦绫初笑道:“届时你嫁过去就当家主母,可得让宁郡王雨露均沾。”
想到宁郡王府上那些个手段颇多的狐媚子,苏暮婉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得先去敲打那些女人一番,避免她不在的时候,那些狐媚子与宁郡王搞出什么来!
“姐姐,妹妹先告退。”苏暮婉急匆匆的走了。
这辈子事情倒不一样了,苏暮婉如今执意要从自家出家。
苏暮婉走了,秦绫初觉得的威远侯府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月上中天,临窗而坐的秦绫初将手里的医书翻到最后一页,抬头看了一看天上的月亮:“我爹还没有回来么?”
候于一旁的丫鬟摇了摇头道:“侯爷午时进的宫,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秦绫初皱眉道:“夜深露重,去取我爹的披风,咱们去门口迎迎他。”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
终于在更敲三声的时候,威远侯从宫里回来了。
秦绫初迎了上去:“爹,怎么这么晚?”
威远侯眉头紧皱
:“圣上有些事情交代。”
秦绫初挑了挑眉,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爹还在天牢里待着,她爹身上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清楚。
威远侯的书房里火通明。
“皇上让你押解银两去西北?”秦绫初疑惑的问道。
上辈子西北连旱三年,百姓民不聊生,朝庭这才拔下银子去赈灾。
但,上辈子运送银两之人,是宁郡王慕容瑾,这差事这回怎么会落到她爹的头上来?
“听闻是宁郡王举荐的。”威远侯倒不是不想去运送银两,而是前几天宁郡王还指控他结党营私,今日又怎么会突然举荐他呢?
但是事情来不及等秦绫初查清楚,第二日清晨威远侯便压着银两准备出发去西北。
秦府一家上下都在门前送行。
“绫初,爹这一走,没有两个月必然是回不来的,而你哥在军中练兵,现如今家中就你一个,若出了什么事情……”
秦绫初连忙打断道:“呸呸呸,家中能有什么事情,爹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了!”
威远侯又朝她身后的秦琦珊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