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京城里的异族之人越来越多,南疆使团已经在十里处,皇帝派鸿泸寺接待。
浩浩荡荡的使团,使得不少爱看热闹的百姓都在街边围观,当然其中还包括,闲的特别无聊的青桃。
她挤在人群之中,像无根的浮萍般,被人浪推挤的来来回回的,太阳晒的脑袋发懵,是出也出不得,进也进不了。
青桃嘴里发苦,心下也暗暗后悔,陪着她家小姐在家读书哪里不好,非要跑来受这罪。
使团行进街道,众人皆是伸长脖子往街道上望。
当今圣上不沉湎与美色,每三年一选的秀女,大多都是一个不留又被送了出来。
众臣虽有异议,但大多都被皇帝不轻不重的推了回来。
所以皇室只有几位公主,且年龄很小。
平民百姓想见到公主,那就更难了。
本朝公主见不着,见见别国的公主也是好的呀。
今日来围观之人,大多都是抱着这种想法。
青桃没了看公主的兴致,败兴的想挤出人群,随即勉强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是南疆使团过来了。
维护秩序的士兵把人群推开,开出道来,让使团的马车能过去。
青桃
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去,此时使团已经到了跟前。
驾驶马车的车夫未料有人跌倒,慌里慌张的扯住马,拉着马车的马本就因为人多而显得有些暴躁。
这下更是不受使唤,仰天长啸一声,抬起前蹄眼看就要踩在青桃身上。
她就地翻了个滚,那马踩下来,并未踩到她。
青桃一骨碌爬起来,想退到一旁,马车里飞出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青桃的身上。
那鞭子通体黑色,一节节的鳞片上伸出无数的倒刺,一旦沾到人身上,不扯下一块肉是下不来的。
青桃未反应过来,背部的衣物已破,倒刺扎进她的肉里,鞭子的主人手腕一扬,那鞭子便扯着青桃的皮肉收了回去。
青桃自小跟着秦绫初起,就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甚至府里一些仆从称青桃为副小姐,吃住穿与秦绫初大抵相同,说锦衣玉食也不为过。
背上的皮肉分离,疼得她脑袋一阵发懵,失力跌坐在地上。
围观老百姓吓得直往后退,维护秩序的士兵立刻抽出腰刀,对着那辆马车,挡在青桃前面。
鸿泸寺的官员连忙迎上前来,一见这情形,一个头两
个大。
早听闻这位异国公主怪异,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才刚进京城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带人维护的是巡城营的李副使,他冷冷看着马车:“公主,他人国土之上,还是安份守己些好,不然这谈和中止,倒霉的可是你们南疆的百姓!”
马车里传来尖利的女声:“那贱婢挡住本公主去路,本公主还教训不得了?”
两方气氛僵硬,周围百姓皆是义愤填膺,什么南疆公主跑到京城来打人,还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周围百姓的叫骂声越来越高,鸿泸寺的官员,生怕出什么乱子,连忙指挥人手,把青桃扶回家,令队伍快些行进。
毕竟再拖下去,这南疆公主,恐怕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青桃躺趴在床上,白嫩的背上蜿蜒着一条如蛇一般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疼得她五官皱成一团不停的哼哼。
秦绫初看到的就这幅景象。
“那南疆公主伤的?”丫鬟端着水和手巾过来,秦绫初伸手捞起手巾拧干,清理青桃的伤口。
青桃连忙起身,又被秦绫初按了回去,她趴在枕头里声音也闷闷的:“那小姐伺候下人的道理。”
“
你知道就好,老实待着好好养伤,来伺候本小姐。”若是真要论起来,秦绫初在心中从未将青桃当成下人过,更像是一起长大活泼一些的玩伴。
青桃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哗的流:“那南疆公主也太凶了些……”
“嗯。”秦绫初点了点头:“别动。”
伤口清理完,秦绫初便开始给她抹止疼生肌的药膏。
“可是咱们也没啥办法,谁叫她才是公主呢。”青桃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秦绫初上好药,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伤,明儿我再来给你上药。”
第二日,秦敏之休沐回来,他回来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约着秦绫初出去吃吃喝喝。
正好秦琦珊也跟她粘在一起,兄妹三人便一起出行俏江南。
“听闻俏江南的厨子研制了不少新菜色。”秦敏之甚是兴奋,之前被降为千户,在家养伤吃吃喝喝甚是舒爽,没过多久威远候便看他不顺眼,一脚把他踹回了军营。
这过了大半月,总算是有机会出来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