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你真美,娘子。”国师的手指扶上尹月倾泛红的脸颊,眼神中含着笑意。
尹月倾用手环住国师的脖子,露出狡黠的笑意,歪了歪头,“那么国师大人,我可以现在对你使用美人计了吗?”
“美人计,我不是早已深陷其中了吗?”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吧,娘子,可是有事要求我去完成?”
尹月倾嫣然一笑,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向国师讨要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国师的梦蝶。”尹月倾一个响指落下,一只蓝色的蝴蝶扑闪着蝶翼落在她的指尖。
国师一眼就看到蓝色蝴蝶触手上的黄色印记,他笑了笑,看向尹月倾,“信蝶?看来,你驾驭的很不错。”
“是重生前,国师你将它交到我手中时,教的好。”尹月倾道。
“这种蝴蝶很适合你,只能用来传递信息,没有攻击性,更不会伤害到你。”国师轻柔地抚上了她的脸,
“不会伤害到我,但也伤害不了那些想要伤害我的人。”尹月倾打掉他的手,固执道,“而梦蝶,不仅可以通过梦境,可以探知人心底最深处的阴暗。比起杀戮之蝶的死亡,我更欣赏它能随
时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
“你想摧毁谁的精神?”国师黑色眼眸一下子变得阴暗,隐隐中透着某种杀戮。尹月倾退后了两步,噤了声。
他看着尹月倾,眼光又慢慢变得柔和。他道:“不是我舍不得将梦蝶送给你,而是它的反噬力太强。当你在窥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国师在驱使梦蝶的时候,也遭到过反噬吗?”尹月倾疑问道。
他微笑着,“你可真是个好奇心重的女人。”他说道,“梦蝶以主人的鲜血孵化驯养,意志必须足够强大。我确实曾强制闯入他人梦境,遇到过一位自身意志坚定的梦境主人,灵魂差点迷失在里面,回不到自己的躯体里。”
“那个人是谁?”尹月倾眨眨眼。
“你的亲生母亲。”国师道。
“我母亲?”尹月倾怔住。
关于亲生母亲的记忆,尹月倾甚至连有关她的音容相貌都想不起来。
据丞相府上的人告诉她,她的亲生母亲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平民之女,家道中落,又遇到一场大瘟疫,全家只剩下母亲一人,为了安葬父母,母亲跪在大街上卖身,正巧遇上了当时刚刚死去第二任夫人,被人说是“克妻”的丞相,丞
相替母亲葬了家人,将她带入府,不久二人日渐生情,丞相当时不顾家族反对,强硬将母亲扶为了正室。
然而两人恩爱没几年,在丞相第三任夫人生下一女,也就是如今的尹月倾后,不足一年,因重病去世,同时丞相也坐实了“克妻”的名号,从那之后丞相再未娶妻。
这就是尹月倾关于自己亲生母亲所有的了解。
“我的亲生母亲,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尹月倾犹豫着张开了口,询问起国师。
国师把尹月倾拥入怀中,“她是一个非常神秘,连我也无法探知的女人。”
“说的好像跟没说一样。”尹月倾不满道。
“若是你真的想了解你的生母,或许应该问你的丞相父亲去。”国师道。
“我会问的。”尹月倾眸光转动,“话说,我亲爱的国师大人,您今年多少岁了?”
国师一愣,神情明显不自然起来,“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尹月倾用力点着头,微微笑道:“我听闻我的丞相父亲提起,在他刚刚入朝为官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这个模样。而如今,我父亲已经历经两朝为相,而我更是已经十六岁,你还是这般模样。你莫不是从哪座深
山里跑出来,长生不老的妖怪不成?”
“是又如何?”国师把她拥得更紧,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笑道:“我不仅是那深山里跑出来长生不老的妖怪,而且是专喜欢吸女人血的老妖怪,就问娘子你怕,还是不怕呢?”
“那你会伤害我吗?”尹月倾抬起头,眼睛盈润明亮如一泓秋水,语气又轻柔,又亲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国师的喉结微微一动,他俯下身去,将怀中的女人紧紧的抱了个满怀,“不会。”
尹月倾发出开心的轻笑,她柔顺的回抱住男人的脊背,将脸安心的埋在他的胸膛,“我知道。所以,国师大人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只要你在这里,只要在我身边,我就绝对不会害怕的。”
就如同前世,在她家破人亡,被成为皇帝赵封祺囚禁在深宫鸟笼里的那段日子。
她不知自己被囚禁了多久,双腿已经被打断,如同地狱般,每晚来自赵封祺的用刑折磨,让她身体已经崩坏,她在心中渴望着,“无论是神灵,还是恶鬼,不管是谁都好,拜托了,请救救我吧。”
一只蓝色的蝴蝶从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