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休辞和温言柒没有下去送白屹洵,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一直坐在马车上。
听到了考院的敲锣声,就知道已经结束进考院检查的时间,便撩开窗帘,让苏棠梨进来。
"二郎要在考院待三天,不能送你去绣堂,等我从知府忙完了公务,就去绣堂接你。"
苏棠梨笑着摆手,又剥橘子皮,吃了一块甜甜的橘子,弯眉说,"哥哥的公务为重,让小厮跟着我就好,绣堂离着咱们别院也不远的。"
"我是想看看棠梨妹妹的绣堂是什么样子。",傅休辞喝着茶,看向苏棠梨,忽然绕有深意地说。
"傅家的绣楼有很多家,也会专门培养傅家自己的绣娘,也就是月心楼,咱们傅家的月心楼就会特别教人刺绣。"
"有勋贵世家的小姐,也有庶民女子,更有皇室郡主公主。"
听着,苏棠梨在脑海里也想着傅家的信息,有一段描写月心楼的文字,便笑着说。
"我之前听姚掌柜提过,月心楼傅家教出来的绣娘,大多都会扬名,而且做出来的绣品,广为流传。"
"所以勋贵氏族的小姐,若是能在月心楼学过刺绣,都会被人称赞,足以可见
,月心楼在大周百姓心中的地位。"
"已经不仅仅是刺绣的代表,而是名望,势力。"
傅休辞见苏棠梨明白了,轻笑点头,"对,月心楼已经不仅仅是教人刺绣,而是名望的代表。"
"勋贵世家以来月心楼学习刺绣为荣,这也把我们月心楼抬高到不等的地位。"
苏棠梨闻言,把最后一块橘子吃完,正要拿一个,就见一旁的温言柒把剥好的橘子递过来,还顿了一下,又笑着接过。
吃了一块,比她刚刚吃的那个甜,便多吃了几块,又笑着说,"簪缨世家的女子,以琴棋书画为荣,反而刺绣,就不及这四样才艺。"
"因为大户人家都是有绣娘的,想做什么衣服这些,都有绣娘做,毕竟绣娘的地位哪里比得上千金小姐。"
"但月心楼的绣品大多都扬名,为人传颂,可第一绣娘的名声,又怎么会高过第一才女的名望。"
"所以,当簪缨世家的女子,以去月心楼学习刺绣为荣,确实把刺绣推到不对等的地位中。"
"因为刺绣的地位,并不能高过一幅扬名天下的墨画,或是一曲广为流传的曲子。"
"就像月心楼傅家的二小姐,她
十三岁绣出了一幅天女散花,而扬名大周,但同岁从温家的大小姐,一曲鸣凤就让她稳坐在京城第一贵女的位置。"
"再者是池家小姐的双面字,让她有大周第一才女的美称。"
"而备受赞誉的天女散花绣品,却不能给傅二小姐什么称呼,难不成要是大周第一绣娘?"
"可勋贵世家的小姐,不比一个绣娘的地位高?"
"因此,世人说什么刺绣为荣,其实在勋贵世家的眼中,刺绣能带来的利益,是很低的。"
"也就是说,月心楼的地位,只是在百姓的眼中很高,可在勋贵世家的眼中,并不值得一提。"
听着苏棠梨的话,傅休辞眼中的笑意更浓,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竟然能看清楚形势。
只是可惜,傅家的人,却没有能看得清的,只当傅家的刺绣大周第一,地位崇高。
殊不知,刺绣只是供人赏玩罢了。
温言柒看向苏棠梨也有些意外,见她把橘子吃完了,便挑了一橘子,剥皮好,递给她问。
"那在棠梨妹妹的眼中,刺绣的地位能和百姓给予它的名声之上?"
苏棠梨接过橘子,吃了两块,静思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说,
"地位往直白地来说,就是利益,谁的利益高,地位也会跟着上涨。"
"所以要提高刺绣的地位,就要把刺绣能带来的利益往上涨。"
话落,她就看向他们说,"能最快提高利益的,就是皇族人,比如,太后娘娘屋子里放着的不是世家名画,而是一幅绣品。"
"那勋贵世家会不会拿更好的绣品去博得太后娘娘的欢喜,那么会刺绣的贵女,和会作画的贵女,岂不是会刺绣的贵女更胜一筹。"
"那这两位的地位,不就显而易见了。"
听着苏棠梨的一番话,傅休辞陷入了沉思,仔细琢磨着她的话,却又听她笑着说。
"哥哥,我要开的绣楼,不是以衣服手帕香囊为主,而是以观赏物件为主,因为一件衣服的流传度,是不会比绣画高。"
"就像那日的比试,我们把画用刺绣方式展现出来,那么这幅绣画,是可以跟画一样流传。"
"大家可以把画摆放在屋子里,绣画也可以,而且针线绣出来的画,会让人叹为观止,觉得不可思议,怎么针线竟然也可以把景物描绘得栩栩如生。"
话落,她看向傅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