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为她扑了粉,浅描眉,珊瑚簪绾了个随云髻。素淡得清丽脱俗,幸得柳眉下明眸生动,如梨花漫开,波光潋滟。
可惜姜稚无暇孤芳自赏,虽依春桃所言,这早膳当真是寻常。
但她宽慰沈姨娘迂久,已然是去迟了。
“今时不同往昔,我看二妹妹攀上宴王后,架子是越发大了。若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便算了,怎好让父亲也等着你用膳,真是好大的面子。”
姜稚椅子还没坐实,骤然被姜元宁发难。本想反刺回去,念着姜父在场,压着火又低眉顺眼朝姜父说了句:“姨娘咳疾犯了,我亲自煎了药才过来的。是女儿的不是了。”
姜父脸色才稍缓:“用膳吧。”
姜元宁狠狠瞪了姜稚一眼。
她没搭理,兀自埋头吃了起来。不过昨夜之事还在心头,她对着满桌蜜乳糕,群鲜羹,海味粥又或是胡饼,多少有些食不知味。
姜父要交代事宜还真不少,姜稚搁筷子搁了半日,还规矩坐在饭桌前。说来说去无非是不久后的大婚,他嘱咐姐妹二人要蕙质兰心,贤良淑德,万不能给姜府丢了脸面。
还语重心长起来:“你们二人乃是骨肉血亲。与姜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外应同心同德,互相帮衬才是。”
难得有了点父亲的样子,可姜稚和沈姨娘相依为命两世,早已不为之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