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有哪里不同,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譬如旁人说她聪敏机警,任明昭觉得很是有理,但见了人,又觉得楼绒绒的聪明恰到好处,令人很是舒心。
譬如听人说天禄公主跟萧玉儿要好,便以为楼绒绒多少也同萧玉儿一般,是个凡事不肯受气的直性子,因而才能玩到一处,却未料到,萧玉儿在楼绒绒面前,竟是被治得服服帖帖。
譬如二哥跟她说,楼绒绒不仅读书勤恳认真,而且很是讲义气,可堪为友,但她亲眼所见,好朋友出手伤人,楼绒绒第一反应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站在萧玉儿这边,反倒第一时间就喝令萧玉儿道了歉。
更让她觉得神奇的是,不知为何,她见了楼绒绒,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甚至对楼绒绒有种莫名的保护欲,以至于对着楼绒绒的时候,脸上忍不住就会浮现出笑意。
她也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性子,觉得疑惑,就开口询问道:
“我今日一见公主就觉得亲切,不知道先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公主?”
楼绒绒原本见了任明昭还有些紧张,毕竟有主角在的地方,一般来说都意味着要有大事发生,现在她可没有主角光环,一不
小心变成了炮灰路人或者恶毒反派,那就直接玩完了。
但任明昭看起来却很是友善,而且也不似原文中那般腹黑有心机,楼绒绒想到现在还没到女主重生的时间线,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又听任明昭说看自己亲切,便以为任明昭是在传递善意,也露了笑颜,友好道:
“许是在哪里碰巧见过也说不准,我见着昭姐姐也总觉得比旁人亲近些,昭姐姐比我大些,也不必如此拘谨,叫我绒绒就是了。”
她这话说出来,那头南芷芊眼中却划过一丝惊讶。
她是知道楼绒绒的为人的,平日里虽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对人也很是友善,并不吝啬施以援手,但也绝不会刻意亲近讨好什么人。
而楼绒绒现下的态度,外人兴许看不出来,她却分明能感受出来,楼绒绒很是重视这位任家小姐,而且还很是主动地想要建立良好关系。
任明昭也不是拘泥这些小礼的性子,闻言便干脆道:
“好呀,绒绒,今日来得及,身上什么也没带,不过我娘做糖糕的手艺好极了,下次见面,我送几块桂花味儿的与你,你一定喜欢。”
这话是脱口而出,以至于话音落地,任
明昭才反应过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直觉般认为,楼绒绒会喜欢桂花味的糖糕。
楼绒绒也略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笑着接受了任明昭的好意:
“我最喜欢吃桂花味的糖糕了,真是巧了,没想到昭姐姐也喜欢,等回头有机会,一定好好尝尝伯母的手艺。”
那厢正在投壶的萧玉儿长了好一副顺风耳,不知怎的竟也听见了,当即回过头道:
“什么好吃的?什么糖糕?绒绒你不许吃独食!我也要!”
楼绒绒无奈扶额:
“怎么什么事你也要来凑个热闹?!”
还是任明昭笑道:
“无碍,我娘最喜欢孩子们吃她做的糖糕了,回头我让我娘多蒸些,届时给大家都做一些分着吃,谁的都少不了。”
萧玉儿这才满意,轻哼一声,扭过头去,继续玩她的投壶去了。
楼绒绒多少有点家长带着熊孩子一般丢脸的感觉,但还是替萧玉儿包了圆场:
“玉儿她心地不坏,就是顽皮且贪嘴了些,但却是个有事说事的直性子,若是她有所冒犯,同我说,我教训她,她一定乖乖认错。”
任明昭却笑了:
“你还且是个孩子呢,就要替她担责了,真是……”
她踌躇片刻,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形容楼绒绒。
南芷涵在一边看得着急,连忙替她说道:
“少年老成!人小鬼大!”
这时,一边看戏的郢诗华也来插嘴:
“就是就是,明明比我们还小一些,却总像个小大人似的,沉稳得不像话,害得父母长辈老是拿她说事,说我们不如她勤勉,也不如她聪明,还不如她懂事,真是什么活路都不给人留。”
南芷涵连忙应声:
“对对对,一个绒绒,一个冷玉禾,他俩都是,我爹娘日日就拿他们俩敦促我。”
楼绒绒苦笑,没想到大家对自己怨念竟如此之大:
“这……这怎么能怪我呢……”
可惜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南芷涵和郢诗华,你一言我一语的控诉声中,一点作用都没起。
正待这群小女孩子们混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候,远处忽然响起了尖叫和惊呼声,紧接着便有人神色慌张地大喊: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楼绒绒心一紧,方才才因为任明昭友好的态度放松下来的心弦,瞬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