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颂吓住,立即把人放下来:“怎么了?想吐?快,快去请太医。”
“看什么太医,我自己就是医生。”默言缓了口气:“你属牛的吗?”又咳了几下才舒服了。
某人还一脸懵:“真的不需要请太医?”
宫里,宁阳跪在皇后跟前:“姨母,宁儿不管,反正我不和亲,决不。”
皇后皱眉,耐住性子道:“那拓拔龙刚是北戎的准太子,大位的唯一继承人,你嫁过去就是太子妃,北戎老皇帝已经病体沉苛多年,估计没几年可活了,你就是北戎的皇后,母仪天下,不好吗?”
“不好,臣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都说那北戎人凶悍粗鲁,又是苦寒之地,臣女才不想去,不去。”一边说一边拉着皇后的裙摆苦苦哀求。
皇后冷下脸来:“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这事由不得你,皇上又经召了果郡王进宫,只要你和亲,你父王就是亲王。”
果郡王一大把年纪了,一直是郡王,能晋升为亲王,别说嫁女,就算是卖女也会乐呵呵的同意,宁阳与父亲素来感情不和,若不是有皇后姨母宠着,她都不知道被父王打死过几回了。
宁
阳顿时脸一垮,眼泪簌簌往下掉:“母妃,母妃,您好狠的心啊,走这么早,不管孩儿了吗?孩儿好可怜,没人疼没人爱,还要被扔到塞北苦寒之处去,以后想给您上柱香都难了,清明月半,女儿只能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拜祭您了。”
她哭得极伤心,她娘是皇后的嫡亲姐姐,大皇后好几岁,是祈家的长女,很疼爱皇后。
“宁儿……”皇后听着糟心又难过:“你别闹,闹也没用,皇上的旨意,任谁也不能违抗。”
其实让宁阳和亲是皇后的主意,皇室中,适龄的公子郡主并不多,宁阳不嫁,就只能是九公主了,那是皇后的幺儿,正值花季,皇后怎么都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
再者,宁阳这几年越发的无法无天,在宫里就敢胡来,上回要杀顾默言,若不是鲁国公世子妃机智,又是个滔天大祸,她总仗着自己宠她,仗着自己会念及与她母亲的姐妹情意,可再深的感情消磨次数多了,也会用完的。
“本宫要去乾清宫了,你下去吧。”皇后起身。
宁阳看得出,皇后铁了心,非让她和亲不可。
美眸中滑过一丝狠厉:
“我偏不嫁又如何?”说完起身,一脚踢翻花架,走了。
默言用过早膳,秦承颂上朝了,难得好天气,院中的腊梅开得正好,叫了春梅一道,想剪几枝插瓶中。
暗香浮动,阳光下,朵朵梅花向上开,清雅幽美。
今年开得繁复,花朵压枝,远远望去满树繁花,红白相间,忠义侯府的后园足有三四十颗,风吹枝摇花瓣纷纷如雨,春喜挎着个小蓝欢笑着跑过去,像个孩子般,长福在后面喊:“跑慢点,府里的,你想怎么剪就怎么剪,想翦多少就剪多少,又没人跟你抢。”
“不跟你这种呆瓜说话,破坏气氛,人家是要剪枝吗?人家是要花瓣啊,这么新鲜的梅花瓣,收集起来做香片,知道好的香片有多贵吗?”
“香片?怎么做?”默言好奇。
“姑娘忘了吗?咱们小时候做过的,您最拿手呢,咱们府里原先只有四五颗,还是大姑娘带着您去收花瓣,再制香的,后来住在陈家,陈家没有梅花,只有桃树,桃花可没梅花香,您也就没制了,不过,大姑娘还是制的,她用的是桑叶还有别的什么花,对,夹竹桃……”
“你说什么?夹
竹桃?她用夹竹桃制香?”默言心一沉。
“有时也用吧,大姑娘很会制香,当季开什么花就用什么花制,也用过荷花啊。”
默言沉默着。
自穿越以来,偶尔静坐时,没来由一阵阵心酸,很想哭,明明没什么要难过的,就是觉得很压抑,有时还睡不安稳,总莫明的焦虑与心慌。
她想过,可能是原身还有意识在脑海深处,所以,她去找秦孝玉说清楚,把想问的问了,秦孝玉的回答,默言早在意料,但亲口听他说了,心里还是安稳了些,就象放下一层包袱了一样,可那种不安与心懂的感觉还是在,愧疚压抑,虽然比刚穿来时好了很多,但偶尔还是会有,任自己如何调节呼吸气息和心理,都不是很管用,原身还有放不下或者没有解开的疑惑?
春梅在捡花瓣,默言剪着岔枝。
“顾默言……”
默言回头,程明秀笑吟吟地站在身后。
“你……身体可好了?”默言很高兴,程明秀去别院养伤,默言正打算下午去看她。
“有你这个小神医留的药,还不好可就对不住你了。”程明秀笑道。
她瘦了很多,那日在宫里,她被
皇后的人抓住,吃了不小苦头,默言一直心怀愧疚。
“剪这么短怎么行?来,我来吧。”程明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