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蝶又往屋里冲:“默姐姐,默姐姐,顾默言,你对得住我阿哥吗?他待你那么好,把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你不能不管他妹妹啊。”
秦承颂气得脑冒绿烟,对于当初默言接受阿龙留下的那块小木牌子,心里一直是不舒服的,算是一个疙瘩,可没有提,也就装作遗忘,毕竟最舍不默言不开心的是他,如今阿蝶大声嚷嚷,正好忤了他的逆鳞,他是会打女人的,上前就揪她领子,阿蝶跑得快,躲过,哇哇大叫,默言果然被吵醒,轻咳,秦承颂拎住阿蝶往外扔,自己先进了屋。
阿蝶一屁股坐地上,哭得直抽抽,样子还真有几分可怜,可春喜却一点也不可怜她:“哭给谁看?对了,这个还你。”
她扔下一真黑木牌子,正是阿龙给默言的那块。
阿蝶怔住,忘了哭:“这是……顾默言让你给我的?”
“不是,是我给你的。”
“你给我的?你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替主子作决定,知道这个东西价值几何吗?”
“知道,可以随时取钱,想用多少拿多少。”春喜回道。
“为何在你这里?”
“因为我家主子不需要啊,又不好拂了你阿哥的面子,就拿着了,当
天就给了我,她说一孕傻三年,怀孕之后,早把这茬给忘了,如今你既心心念念这份恩德,还你吧,一文没用过,还让我家爷糟了心,什么破东西,赶紧拿走。”
说完,春喜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进去。
阿蝶感觉自己被当街扒了一层皮,又羞又怒,霍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灰大喊:“顾默言,你太过份了,我阿哥待你一片真心……”
春喜立即捂住她的嘴,这小妮子就是个搞事的,故意的吧,想死也别这么急呀。
果然“呯!”一盏灯破窗而出砸向阿蝶,阿蝶平地一跃,灵巧躲过,却也出一身冷汗,秦承颂果然名不虚传,阿哥说他的武功严重被低估,能排得进全大陆前十。
屋里,默言瞪着秦承颂,也不说话,黑着脸挣扎着要起来。
这边早没了脾气,担心:“伤还没好呢,刚折腾完,又起来做什么,好生歇着吧。”
“你要是不想要我们娘俩,我搬出去就是,犯不着给脸子瞧。”默言冷脸道。
“这话说的,你是我的心尖上的肉啊,怎么会不要。”某人不仅气焰全消,腆着脸像受气的小媳妇,小意着,音量也不敢高过她。
“孩子才是吧,你们秦
家长子长孙,你在呼的是他,等孩子生下来,去母留子吧。”
怀孕的人很不讲道理,也不能跟她讲道理。
对于这一点,秦承颂感受颇深。
“娘子,我错了,你别生气,快别说了,你说的不觉得,我这听的人心都快绞碎了。”
“错哪了?”
“不该凶外头那丫头!”
“她活该,赶紧送诏狱里头去。”
秦承颂困惑了,不是为阿蝶,那是为啥?
“我……不该介意那块小木牌子?”
“我要因为这个生气,岂不是我很在乎那破牌子?我早都给春喜了。”
也不是。
“那为啥?娘子,为夫愚钝,你提点提点?”
“这么明显你不知道?你看看这个。”默言指着窗上那个大破洞。
“我知道,我不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一直连个正式的婚礼都没有,我是自个求上门的,所以,便宜的不值钱……”
秦承颂快跪下了:“娘子,我……我真没那个意思……”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老天爷都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那为何好好的窗子你要砸破?这是我的卧房,砸窗比摔门更过份你不知道吗?冬天漏风夏天进蚊虫,你嫌我过得舒坦了,好生说,我
搬去柴房就是,那里更漏风漏雨!”
呃——
好像也没错哈!
“长顺,限你两个时辰之内修好窗户。”做错了就改。
“娘子,我知道错了,刚才是太生气了,所以……”
“为些个不相干的人和事生气,还吓着怀孕又有伤在身的妻子,值当么?”默言道。
不相干的人和事?
是啊,自己一直介意阿龙对默言的情意,更介意她明知他有情却还收了他那么重的礼,虽然从未诉诸于口,但是个结,一不小心碰触到就会爆。
秦承颂承认,自己是吃味的。
可她说,那是不相干的人。
他和她才是夫妻啊,没名没份她也肯为他生儿育女,从始至终,她与他肩并肩站着,一同抵御风刀霜剑,同生死共进退,她的心里何曾留下过旁人半点?
偏自己昏头想七想八错怪她,活该挨骂,活该她发脾气。
“送她回驿站吧,或者,把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