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村落，满地的尸体，鲜血洒落一地，甚至汇聚成了一小水洼，充斥着难言的腥臭味和腐烂的气息。
天空中有秃鹫在盘旋，时刻准备着，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冲下来啄食尸体。
“哇！”
苏妲己吐了出来，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的场景，可却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一幕，而且这些都是普通的村民，不是战场上用命拼杀的将士。
这段时间，她都没怎么吃东西，当她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之后，又开始吐起了清水，停都停不住的那种。
林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没有用法术让她好过一些。
当然，他没有看漂亮的女孩子丢丑的一面，只是这种情况下苏妲己需要的是发泄，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否则积攒在心底，很容易出现心魔。
而呕吐，同样也是发泄的一种方式。
不过林远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挥挥手，天空中便汇聚起了一小片雨云，小雨从天而降，将一切都变得模糊。
雨中的苏妲己渐渐恢复过来，她不再呕吐，可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雨水将她身上的污渍洗刷干净，却无法洗净她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林大哥，他们都是因为我而死。如果我没有逃跑，那就不会有妖族为了假扮我而屠杀他们了。”
她将一切罪责都归到了自己的身上，极尽自责。
林远平静地看着她，并没有立即否认她的想法。
在这种情况下，人总是会坚持自己的看法，不可能听得进他人的劝解，所有的解释都会被当作狡辩。
不，与其说是自责，不如说是愧疚。
林远淡淡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要杀了它，杀了那些妖族，用它们的血来告慰这些百姓们的在天之灵！”苏妲己恨声说道。
之前的苏妲己，只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可此时的苏妲己，却已经有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林远点点头，“好，可是现在的你，有实力去杀了它们吗？”
“林大哥，你可以教我法术吗？”苏妲己虽然快要失去理智，但她十分聪慧，知道自己应该依靠谁。
林远笑道：“如果你是想要杀妖的话，我可以教你。那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好好学习学习。”
“谢谢你，林大哥！”
苏妲己感激地扑进了林远的怀里，看她那模样，就算是想跟林远学法术，也不是徒弟与师傅的关系，而是一种更加难言，却又更加亲密的关系。
林远没有拒绝。
他和那些圣人们不同，他没有立教的打算，所以师徒关系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的重要，相较而言，一个更信任的人才是他最需要的。
在这个世界，他也需要自己的班底。
不仅仅是身后那两千地仙战魂，还有能够在人间为自己做事的人。
“既然你想复仇，那就走吧，去朝歌城看看有没有机会。”
“好。”
同一时间，崇侯虎也带着假冒的苏妲己进入了朝歌，并且在大朝会上将九尾妖狐苏妲己给进献了上去。
望着那浑身都充满魅力的九尾妖狐，帝辛高坐于王位之上，身材魁梧的他，眼中却流露出属于人皇的智慧与精明。
这只九尾妖狐很聪明，变化之术在朝歌城是行不通的。
不说朝中仙家云集，就单单是帝辛这位人皇，哪怕他没有修炼到多高深的层次，但凭借着人道气运与人道光辉，也不可能有纯粹的妖能够接近得了他，更别提迷惑他了。
所以这只九尾妖狐同样找了一个真正的人类女孩的身体，一应妖身、妖气与妖法尽数隐藏在了这副皮囊之下，看不出丝毫的妖气。
否则，它在崇侯虎那一关就过不了，更别提被关到帝辛身前。
可就算如此，人道光辉映照，还是让帝辛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面对这天下绝色，他也没有失了分寸，“崇侯虎，这苏妲己可是你一路护送而来，没有任何问题？”
崇侯虎的后背顿时冒出冷汗。
欺君可是大罪，哪怕帝辛至他十分器重，可真要闹出这种丑闻，也绝对会重重地处罚于他。
到了此时，他终于有些后悔。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不过事已至此，崇侯虎自然不会自曝其短，只能一口咬定这女子就是苏妲己，否则他小命难保。
“大王，此女正是苏妲己。是末将一路从冀州护送而来，中间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一向了解崇侯虎的帝辛却是冷哼一声，他看出了崇侯虎的心虚，正要开口斥责，并且让人进来查探九尾妖狐的底细之时，一抹晦暗之色从他的眼眶中浮现，遮拦的不是他的视线，而是他的灵智。
这抹晦暗之色几不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