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得想要杀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
最好别让他知道他是谁,否则他一定会杀了他!
落梅阁里,碧春依旧痛哭着,仿佛被强迫的人是她,受了委屈的人也是她。
“县主,您为什么不让奴婢说?”
碧春坐在床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如果玄苍王子知道您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对待,还会忍心这样伤害您吗?”
云梦牵坐在床榻上,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都像是放空了。
他刚才伤害了她吗?
他明知道她是不愿意的,却还对她做了那种事,的确是一种伤害。
可他却似乎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讨好她,让她置身一种无法言说的尴尬境地,那种感觉……真是该死!
良久,她才勉强笑了一下:
“如果他知道了只会嘲笑我,不知道又勾引了谁,让人家按捺不住,偷偷地跟到芳华泉里。或者,那不过是我为了掩盖自己的不检点而编造的谎言。”
“他怎么能这样想?那分明是大小姐作的孽,您为什么不告诉他?”
“碧春,如果我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云梦蝶做的,你觉得他会相信我,还是会为我去找云梦蝶算账?”
听到这里,碧春渐渐垂下了头,老半天才咕哝道:
“县主,奴婢就是气不过,您明明这样好,为什么玄苍王
子就是看不见?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大小姐那个所谓的小新娘?五岁时拜过的天地,亏大小姐还记得,亏玄苍王子他还念念不忘!不仅念念不忘,他还把它当真了!不管大小姐多么坏,他都能照单全收,玄苍王子是不是瞎了?”
碧春想到了刚才在厨房里和坦说过的话,更是为云梦牵感到不值,
“县主,您知道为什么玄苍王子迟迟不与您拜天地吗?虽然圣旨上说,婚事从简,但是只有拜了天地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奴婢听和坦说,那是因为,玄苍王子十岁那年,与五岁的大小姐拜天地时就曾说过,他今生今世只会拜这一次天地,只会娶她一个人,所以皇上说婚事从简,他却连天地都不肯与您拜。”
碧春无奈地扯了扯唇角,继续说道,
“一个五岁,一个十岁,儿时过家家一样的一拜,竟然就定了终生。奴婢该说他们幼稚,还是该说他们浪漫?五岁时的大小姐,真的有那么好吗,让玄苍王子一眼就定了终生?那还是个娃娃呀!不过奴婢听和坦说,五岁的大小姐,生得就跟年画上的女娃娃一样,整个人白白嫩嫩的,红红的小嘴巴,眼睛又大又干净又漂亮,就像漠北的满月,尤其一哭起来的样子,别提多让人心疼了。不过和坦还说,如今他从大小姐的脸上,却再也见不到那双满月一样的眼睛了,倒是县主您的眼睛,很像他记忆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