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琛被呛得呼吸一窒,微微拧眉:
“我的意思是,至少让云家人知道。”
谁也没注意,玄苍的目光一直落在云梓琛揽着云梦牵的那只手上。
下一瞬,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将云梦牵从云梓琛的手里拉了回来,揽住她的腰身,像是宣示主权一般倨傲:
“我的王子妃,我知道就好。”
都是男人,云梓琛又怎么会看不出玄苍的意图。
他暗暗握拳,拼命压抑着心底的怒气,道:
“此次来还有一事,三日后是母亲的末七,父亲准备在大华寺为母亲做一场法事,超度亡灵,希望玄苍王子届时携妹妹准时参加。”
末七在大华寺为母亲做法事?
她之前怎么从未听云家的人提起过?
这时,就听见云梦蝶发出了与她同样的疑问:
“在大华寺为母亲做法事?我怎么没听父亲提起过?”
云梓琛的目光冷冷地射过去:
“怎么,我这个嫡长子竟不知,云家的大小事宜还需禀明你这个庶女才能进行?”
云梓琛对云梦蝶的不喜,是从小到大的,而且从不掖着藏着。
无论云梦蝶怎么讨云梓琛的欢心,都有如一把砂粒入了水,激不起半点水花。
可偏偏云梦蝶对云梓琛却是无可奈何,谁
让他是云家的嫡长子、将来爵位的唯一承袭者呢?
云梓琛毫不留情地怼了她,她也只能受着。
低眉顺目地小声道:
“妹妹不敢。”
云梦牵却是懒理云梦蝶,她看着云梓琛,如果这件事连云梦蝶都不知道,那就足以说明是云梓琛临时起意。
否则云家的大小事宜,柳姨娘又怎会不知?
这么说,云梓琛是打算利用大华寺为母亲做法事,来帮她离开?
不得不说,云梓琛这个想法绝妙,这不仅是一个顺理成章离开寒香园的好机会,而且这样的理由,玄苍是无法拒绝的,何况他需得同行,也不怕她出什么岔子。
果然,只听玄苍沉吟片刻,便道:
“好。”
云梓琛见玄苍答应了,便重新看向了云梦牵:
“牵牵,如果在这里过得不舒心,就回娘家住几天,嗯?”
云梦牵必须让玄苍对她放心,不会疑心她要离开,于是道:
“我知道了哥哥,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哥哥不用担心,时常来看看我就好了。”
云梓琛很配合地点头:
“好,哥哥一定来。”
说着,他又意有所指地看向了玄苍,
“希望到时玄苍王子不要派人拦着才好。”
两个男人短暂的对视着,玄苍却是什么也
没说。
云梓琛又道:
“那哥哥就先回去了,咱们三日后再见。”
云梦牵见云梓琛要走,赶紧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眼里带着恳求:
“哥哥,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吧?”
她用力握了一下云梓琛的手,他们还没有研究细节,他怎么就要走了?
云梓琛岂会读不懂她眼里的含义?
他也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目光中透着决心:
“不必了,哥哥还有许多事需要安排,就不留了。”
“哥哥……”
她虽然读懂了他的意思,但仍舍不得哥哥离开。
毕竟她这一走,他们可能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云梓琛再次用力握紧她的手,像是在给她吃定心丸:
“放心。”
这就是她的哥哥,从来不问为什么,只要是她想要的、她想做的,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云梓琛终是放开了她的手,看着云梦蝶,声音马上冷了几度:
“梦蝶,不走吗?”
刚刚就听几人说话,云梦蝶根本插不上话。
此时终于轮到她能跟玄苍说上话了,云梓琛却又叫她走。
她算是发现了,只要跟云梦牵沾上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令人厌恶!
可她必须装出一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模样,为难道:
“哥哥,我…
…”
“二位慢走不送。”
谁料,未等她说什么,玄苍居然直接开口送客。
几日未见,他都不想她吗?
从她进来到现在,玄苍连一句话都未曾跟她说过,他的所有注意力似乎都在云梦牵与云梓琛的身上。
虽然她习惯了他的冷漠,但是自从他娶了云梦牵之后,他对她,几乎已经失去温度了。
她走近了玄苍,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袖,垂下眼帘,柔弱又委屈地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