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千飞霜下意识地惊叫一声。
云梦牵立刻转身看去,就见玄苍携着外面的冷风,宛如神祇一般伫立在门口。
她心里一惊,他怎么会来,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不会,她还什么都没做。
云梦牵很快镇定下来,往前一步,对玄苍说道:
“你干什么?这里是女眷的地方,你怎能突然闯进来?”
玄苍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她身后的千飞霜,随后目光犀利地在整间厢房里打量一圈,这才退了出去,整个过程却是一言未发。
厢房的门重新关上,守在门口的丫鬟透过门缝小心地向外望着,见玄苍走远,才道:
“他走到了远处的月亮门,停下了。”
千飞霜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小声问道:
“他……就是你的夫君?那个漠北来的质子?”
云梦牵无奈地点头:
“刚才吓着你了,实在抱歉。”
千飞霜想着玄苍刚才的样子,不由笑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离开他了。”
“为什么?”
云梦牵很好奇她会怎么说。
千飞霜附在她的耳边,悄声道:
“因为他有疑妻症!”
“疑妻症?”
云梦牵重复着,忽然就明白了这三个字的意思,不由失笑。
千
飞霜又打趣道:
“看来他一定很在乎你,不然怎么会如此紧张,害怕你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在乎她吗?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那么只能说她福薄,配不上这样的在乎。
她勉强笑笑,扯回话题:
“不必管他,我还是要跟飞霜姑娘道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不必道歉,也不必为我觉得可惜,这都是命吧。”
千飞霜打断了她,言语间不乏感叹,她走过来拉起了云梦牵的手,
“倒是你,与常人不同,明知我是花楼女子,却没有一丝嫌恶与鄙弃,让我很是感动。”
云梦牵反握住千飞霜的手:
“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你是,我亦是。”
千飞霜朝门口望了一眼,似是了然,笑了:
“所以我们是有缘的吧,你是牵牵,我也是千千,所以才有今天。”
话音落下,两人都笑了。
千飞霜又说:
“好了,咱们也别客套了,时间紧迫,按计划行事。”
说到这,云梦牵便朝着千飞霜行了一个大礼:
“今日能得飞霜姑娘出手相助,来日有幸还能再见的话,我定会好好感谢飞霜姑娘。”
千飞霜忙把云梦牵扶了起来,调侃道:
“县主不必客气,我来帮忙,可不
是因为你,说到报答,我更愿意贺兰先生记着我的人情,好好地来报答我。”
云梦牵一听,忍不住与千飞霜相视而笑。
千飞霜笑着道:
“咱们两个身形还真是像……话说我最近还真是经常扮成别人呢!”
“经常扮成别人?飞霜姑娘此话怎讲?”
云梦牵好奇道。
千飞霜却看着她,意味深长地一笑: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最近有求于我的人还真是不少。”
云梦牵不好深究,便只是笑笑。
两人分别走进了屏风的两边,因为当中隔着一道屏风,所以在换衣服的时候,谁也没有看到,她们的左肩背上都有一枚红色的胎记,状若蝴蝶,振翅欲飞。
………
当云梦牵被碧春搀扶着从厢房里出来的时候,玄苍就站在不远处的月亮门边。
他双臂环胸,轻倚着墙壁,幽深的目光始终落在厢房的门上,高大挺阔的身躯着实扎眼。
碧春看了玄苍一眼,便垂下了眸子,心咚咚咚的跳着。
碧春扶着云梦牵朝他走近,却是还未到近前,就见云梓琛带着贺兰宣朗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下见过玄苍王子。”
贺兰宣朗一袭白衣,手拿折扇,朝着玄苍敛衽一礼。
玄苍默默注视
着贺兰宣朗,眼底透着说不清的敌意。
“见过长宁县主。”
对于玄苍的沉默,贺兰宣朗也不介意,转而又向云梦牵行了一礼。
云梦牵微微点头致意,也没有应声。
玄苍似乎不想多留,更不愿做无谓的寒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云梦牵的手,作势就要往外走,却被云梓琛拦住了去路。
“玄苍王子,别急着走,贺兰先生特意来寻你,是有要事要跟你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