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怀心思,只听玄苍淡淡道:
“丫鬟紫夏。”
“这……为何?”
云景天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心里却在想着,玄苍办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让他抓不到把柄,也就无法发难。
玄苍如今方才看出,原来云家的人都是演戏高手,包括堂堂的上将军云景天。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嘲弄,道:
“如上将军所言,牵牵一直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故而我亲自出面帮她重新调查了一番。”
“重新调查?”
事已至此,云景天心中已基本有数,看来玄苍是验了紫夏的尸,所以得出了不同结论。
可那又如何?
没有人证物证,光靠验尸能说明什么?
他的心稍稍安稳下来,淡淡地笑了一下,不以为意道:
“劳玄苍王子费心,我这个女儿实在不懂事,给王子殿下添麻烦了。”
“我的王子妃,给别人添的是麻烦,给我添的却不是麻烦,而是信任。另外,上将军可以这样想,既然王子妃让我重新调查上将军夫人去世的原因,那便是对上将军的不信任,她觉得上将军的调查结果有问题,才会让我重新调查,可是这个道理?”
“是,是……”
玄苍说话
直接又不客气,可谁让他是王子呢,云景天虽然心中不悦,却也只能继续陪着笑脸,
“看来玄苍王子是有了新的结论?”
云景天自以为他演得很好,其实他的每一个小心思都被玄苍收入眼中。
见他从最初的不安,到现在的不以为意,玄苍几乎已经能断定,云景天什么都知道。
看来云梦牵一直都是对的,在这个云家,从来没有她的公道。
呵……
今日,他倒要来讨一讨这个公道,看看云景天会不会给!
玄苍道:
“我只想问上将军一句,若是有了与上将军之前调查结果不同的结论,上将军该当如何?”
“这怎么可能?”
云景天当即反驳,以此来显示他的无辜,
“如果有不同的结论,那难道是……我被那仵作骗了?”
玄苍暗忖,真是贼喊捉贼,骗子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骗子。
他并不理会云景天的话,做了这些铺垫,也知道了云景天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索性先给他戴一顶高帽,希望云景天能明白他的目的:
“听闻上将军行事素来刚正不阿、六亲不认,上次由于云将军协助王子妃离家,上将军打了云将军三十板子以示惩戒,可谓治
家严明、绝不徇私,真是让玄苍佩服。”
“哪里哪里。”
云景天拱手客气道。
紧接着,玄苍上前两步,走到了云景天的面前,刻意逼近了他,眼中带着浓浓的挑衅:
“希望上将军这次也一样,刚—正—不—阿,六—亲—不—认,治—家—严—明,绝—不—徇—私!”
他一字一顿,将那十六个字重重地砸在云景天的脸上。
云景天浑身一紧,心中顿时不悦。
他如今可是天羽的上将军,在天羽还无人敢对他如此放肆无礼。
玄苍小小年纪,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着实可恶。
眼见着云景天的眼神变得犀利几分,玄苍冷冷勾唇:
“把人带上来。”
“夫君……”
谁料,玄苍话音刚落,柳心眉突然身子一软,朝云梦蝶身上歪了过去,声音也绵软无力,
“妾身身子不适,想先下去歇息了,就让蝶儿陪我吧……”
柳心眉不傻,既然玄苍已经开棺验尸,还如此来势汹汹,想必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她如果再留下来,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如果她此刻离开上将军府,就算之后的事情会牵连到她,也有云景天一力顶着,她只需要跑到柳家躲清静就
好了。
然而事已至此,她以为自己还走得了吗?
见柳心眉耍诈要跑,云梓琛往旁边跨了一步,当即挡住了她的去路:
“柳姨娘,好戏还没开场,怎么急着走了?”
见是云梓琛,柳心眉也不好说什么,仍然摆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实在是……”
“玄苍哥哥,娘这几日一直犯头疼病,不宜再受到什么刺激,还是让我先带她回去……”
云梦蝶不理会云梓琛,倒是想向玄苍求情。
却被玄苍冷冷地打断:
“你怎么知道她会受到刺激?”
“我……”
云梦蝶一时哑然,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是啊,下面要带上来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