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欠他，她宁可那一刀砍在她的身上。
视线低垂着，滴落进雪地里的鲜血，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眼中。
她心里揪得疼，终是握住玄苍的手腕，将他拉进了马车。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云梦牵解下自己的狐裘，作势就要给玄苍披上。
玄苍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夺回狐裘，重新将她裹紧。
“你受伤了。”
她不满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幽怨。
他却只是轻轻勾起唇角，嗓音暗哑：
“我
送你的狐裘，要一直干干净净。”
言外之意，不许她弄脏？
好，他送的，他说了算。
可她却没办法坐视不理，左右看了看，最后她只能打自己衣裳的主意。
俯下身子，她拾起自己的裙裾，作势就要扯破。
他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扼制了她的动作。
“别忙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刚毅冷硬的面庞上，忽然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愫。
“心疼我？”
他的声音好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一抬眸，忽然发现他不知何时身体前倾，俊脸与她近在咫尺，心无法抑制狂跳了一下。
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她冷冷道：
“这一刀你是为我挨的，我不想欠你太多，总要做点什么。”
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闻言，却又握紧了几分，道：
“你哭了，为我哭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呵……
云梦牵冷笑：
“玄苍，你们漠北人是不是都这样自以为是？我眼里进沙子就是为你哭的，我吓得流泪也是为你哭的，天寒地冻，我眼睛冷得发酸，也是为你哭……”
后面的话，他没有让她再说出口，唇狠狠地压着她柔嫩的唇瓣，将她的气息尽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