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狠。
也许是对她的感情压抑太久、太难,他急需一个出口,而这个出口,只有她能给他。
“我只是在想,缝伤口是不是跟缝衣裳一样……”
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十分冷静。
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人,在面对他的痛苦时,没有半分动容。
她越是冷静,他却越是愤怒、躁动。
他转过身,一把夺去她手中的针线,在她震惊的注视下,抬起左手,用力一扎。
那枚绣花针在她眼前硬生生地穿过了他左手的虎口。
她惊得浑身一抖。
却见他一边看着她,一边将针从自己的虎口中抽出,那红色的线便留在了皮肉里。
她震惊得忘了动作,他却赌气似的,又一针下去,那针再次穿过了虎口,将红线在虎口外围绕了一圈。
“会了吗?”
他看着她,故意忽视她的震惊与慌乱,咬牙问道。
她终于肯看他了,尽管心早已跳得乱了节奏,
可她还是佯装镇定,悄悄握紧了双拳,道:
“会了。”
说罢,她转身拿起剪刀,稳稳地剪断了红线,重新将针拿在了手里。
“坐好,如果不想让我草菅人命的话,就不要再像刚才那样突然转身。”
虽然不明白为何他对自己这么狠,可她却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狠一点,就没有下不去的手。
而玄苍,恰好配得上她的“狠”。
玄苍背对着她重新坐下,她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算玄苍不说,她也知道伤口需要消毒。
喝了一口,喷洒在伤口上,再喝再喷,如此反复了几次。
她知道那一定很疼,可玄苍却连微微的颤抖都没有,当真是纹丝不动。
她拿着针,在火上烤了烤。
心里想着前世那七七四十九刀,尽管她的心跳得还是很快,还手却不再抖了。
看准外翻的皮肉,一针扎了下去。
红线穿过伤口,将两边的皮肉拉扯在一起,她动手打了个死结。
接下来是第二针,第三针……
当这种动作成为习惯,便没有预想中的困难。
因为伤口太长,期间她续了一次线,屏息凝神,直到完成。
“我去叫和坦来帮你包扎。”
当剪刀剪断红线,她匆匆收拾了东西,转身欲走时,手腕却突然被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