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凉,口气更是冷了下来:
“冷公子……这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我手里拿的,可是京都最美的女子绣的最美的帕子,绣样精巧,帕子别致,我就喜欢这一方,就要这一方,不好吗?”
他刻意学着她的语气,放慢了语调戏谑地看着她。
云梦牵看着他手里那方绣着红梅的帕子,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拿了她送给冷夫人的帕子来为难她。
她到底哪里招惹他了?
她沉了口气,把心头的火压下去,尽量克制着自己,平静道:
“冷公子,这是我送给令堂的……”
“我就要了,如何?”
他根本不讲道理,甚至是挑衅,与街头无赖无异。
她不欲再与他争辩,尤其是在寒香园的大门前。
若是玄苍回来,看到了那方帕子,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就算说的清,以玄苍那样霸道的性子,会放过冷寻吗?
即便冷寻如此无礼无赖,但是于她而言,毕竟是恩人,她不可能让玄苍伤害他。
这便是最可恶的地方。
她后退一步,淡淡道:
“如果冷公子执意想要,我也无话可说,就当我还冷公子一份人情。”
她又要离开,冷寻却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长宁县主这救命之恩还的未免太容易了。”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动手,猛地甩开了他,她当即冷了脸色,凌厉道:
“冷公子,论得寸进尺,你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生气了?”
冷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掌心里留下的是滑腻温润的触感,她的腕子纤细,好似一握即碎,与从前那些女子截然不同。
让他忍不住回味流连,却又忍不住心生怜爱。
云梦牵恨恨地看着冷寻,她越发看不懂他,但却真的生气了。
若不是看在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份上,她一定会以巴掌还击。
现在离开,是她留给彼此最后的颜面。
咬咬牙,她没再说一句话,转身便走。
然而,身后的斗篷却好像被人踩住了一般,在她转身欲走之际,向后的力量猛地将她拉得往后倒去。
她几乎立刻想起了上次在寒香园门口发生的一幕,那时的她也是如此,在转身之际被冷寻踩住了斗篷,随后跌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她也没能逃过同样的命运。
因为身边空旷,她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整个人直接往后跌进了冷寻的怀中。
冷寻伸出双臂,轻而易举地圈住了她。
一张精致的脸悬在她的头顶
,他笑得那样张扬,似乎对自己这一招的屡试不爽感到无比的得意。
“你……”
云梦牵不得不仰视着他,一张雪白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
“你果然是故意的。”
她恨恨道,随即起身,一把推开他,却因为他依旧踩着他的斗篷而趔趄了一下,差点再次跌倒。
冷寻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下,她却“不知好歹”地狠狠一推,可冷寻居然纹丝未动。
她无奈,只能握着斗篷用力一扯,将被冷寻踩住的斗篷拉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她被踩住的不是斗篷,倒更像是她的尾巴。
她当即像只小兽一般亮出了她的獠牙:
“冷寻,我得罪你了吗?为何要三番两次地为难于我?若是你仗着曾经救过我两次而肆意妄为,那么我宁愿从不曾遇见过你!若是你感到心理不平衡,我可以现在、立刻、马上把命还给你。不欠,则不怨,你若喜欢,即刻拿去!”
说罢,她往前一步,一把握住冷寻怀里的剑,往外一抽。
露出的剑锋映着日光,反射在她的脸上,将她本就白皙的小脸打得越发没有了血色。
冷寻从未想过,她的性子竟然如此刚烈,宁可以命相抵,也不愿与他有半分不应有的沾染。
他的心瞬间揪紧,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将剑拔出。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明明娇小得不堪一击,明明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她带走,可她却像一棵山尖上的小松,倔强地挺立着,宁折不弯。
这样的她,让他震惊,让他另眼相看,让他忍不住……心动。
自然,也让他生出更强的征服欲,甚至……保护欲。
他好像从未对哪个女人生出过保护欲,这还是第一次,他不想看到一个女人受伤。
从前,他不是没有碰到过贞洁烈女,只是在他的强烈攻势下,没有一个人不会缴械投降。
毕竟于她们而言,他比她们身边的任何男人都要出色。
他不禁想,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