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今圣上对他的看重,所以他如今虽然已经弱冠过五,皇上却仍是没有为他指婚。
而他一直独善其身,对女子没有一丝念头,甚至连多一眼都不愿意分出去。
可是如今看着朝他翩翩而来的云梦牵,他却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若是他想娶她为妃,父皇应该不会允准吧?
她是云景天的女儿,曾经是漠北的王子妃,虽然如今已经和离,但如若娶了她,岂不等同与玄苍为敌?
天羽与漠北,一直努力维持着和平,质子功不可没。
再者,父皇把他视为太子人选,一直想给他寻一个最妥帖的人,起码要对巩固皇权有所助力,又怎么会允许他娶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弃妇?
再者,也许外人不知道,但他却是清楚得很。
父皇表面上给足了云景天面子,但其实……父皇并不喜欢云景天,至于原因,他不得而知。
他向来是个冷静自持、过分理智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像这样的念头,他想都不该想的。
可是……他却偏偏想了,不受控制地想了,甚至还理智地分析着利弊。
罢了,与天羽的江山相比,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云梦牵不知道,在她走向南流渊
的几步之间,南流渊的思绪已经翻江倒海,又回归平静。
“王爷,您忘了这个……”
云梦牵说着,就去解身上的斗篷,想着还给他。
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身子凉,披着吧,不必送了。”
他转身便走,没有再给云梦牵说话的余地。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云梦牵总感觉他看她那一眼,稍显凉薄,与之前的他有些不同。
但她还是解下了斗篷,递给走过来的碧春:
“回去后洗干净,再送到永安王府吧。”
“是,姐姐。”
原本热闹喧嚣的望江楼,终于冷清了下来。
云梦牵抬眸望着天井上方那一小块天空,墨蓝的夜幕上已经缀了许多星子,心里却忽然有些发空。
她想起了曾经与母亲一起赏过的梅花,那样好看的梅花,压满了枝头,花瓣摸上去软软嫩嫩的,总是触手可及。
可是天上那些星子,却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够不到的。
就像离去的母亲,无论她做什么,母亲都再也回不来了。
“姐姐……”
碧春的声音唤醒了她。
“嗯?”
她看向了碧春。
碧春示意她看后院的门口,小声说道:
“冷公子好像在等您。”
她顺着碧春的目光看
去,果然见冷寻抱着他的佩剑正慵懒地倚着门框,唇边是他那抹惯常的笑。
“走吧,去送送冷夫人。”
云梦牵说着,抬步往大堂走去。
经过冷寻身边时,她连正眼都没瞧他,他却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在她身边揶揄道:
“你还真是喜欢攀高枝啊,丢了个玄苍,还想再拐回个王爷?不过依我看啊,那永安王怕是不会娶你,这根高枝有点太高,你攀不起。”
冷寻的话多少有些酸味儿。
碍于冷寻知道她的秘密,云梦牵对他还是有些顾忌的,她不想因为一个人而坏了她的计划。
于是对冷寻,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冷着,道:
“说了两句话就是攀高枝?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感情可以浪费。”
“哦?”
冷寻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侧脸,明亮的烛光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颜色,让她看起来比平日里可爱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多情?看你时常对我冷冷淡淡这般模样,那便是薄情?”
云梦牵不想跟他浪费口舌,忽然收住了脚步,有些郑重地看着他道:
“多情又薄情的人是你,我……无情!”
话音落下,她朝他干笑了一下,转身走向了冷若烟。
“冷
夫人,今日之事让您见笑了,实在抱歉。改日我一定单独请您来望江楼坐坐,就去四楼的雅间,那里可以看到银沙河的风景,很美。”
她拉着冷若烟的手,灿笑着,说着动听的话。
不等冷若烟说话,她身后的燕薇却挑起眼帘道:
“四楼的雅间?你勾引了玄苍王子那间吗?”
闻言,冷若烟立刻回身狠狠瞪了燕薇一眼,斥道:
“胡说什么?还不向长宁县主赔罪?”
虽然云梦牵与玄苍在望江楼之事已是人尽皆知,但却不是燕薇这种人能随意提起的,何况还是当着云梦牵的面。
没有礼数不说,她这一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