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玄苍若是想告诉她什么,应该会像在望江楼时把她拉进一个无人的房间里,利用机会轻薄一番,又怎么会像面具人一样守君子之礼?
何况,就算玄苍想要救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根本没有必要藏头露尾。
所以那个人,不是玄苍。
不过,说起君子之礼……
她忽然想起了面具人临走前的那个小动作。
他捏起了她的下巴,用拇指在她的唇上用力一抹……
到底为什么要如此?
他是在向她传递什么信号?
“姐姐,你在想什么?”
见她久不作声,碧春不由好奇道。
云梦牵回过神,道:
“不,不是玄苍。”
“姐姐怎么知道一定不是玄苍王子?”
云梦牵肯定道:
“一定不是他,他从来不焚香,身上也不会有檀香的味道。”
“檀香的味道?”
碧春机械地重复着,末了却意味深长地笑了,
“哦……看来还是姐姐最了解玄苍王子啊!”
云梦牵瞪她一眼,知道她在打趣她。
她了解玄苍吗?
那似乎不能算是了解吧,她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的未来,却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比如,他能在烧得几乎起不来身时,强撑着意识向她表白,能在她要离开寒香园时
,以命相阻。
却也能在和离后立刻投入云梦蝶的怀抱,整日与她形影不离,好事将近。
这样的他,还真是够绝情。
不过今日在望江楼时又算是怎么回事?
他拉她进房间里,只为了提醒她不要走错房间,他还说他只吻过她……
想起玄苍,她的心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对了,姐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直到这时,碧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问题。
思绪被打断,云梦牵深吸了口气,道:
“后来哥哥赶到,让余浪把你们都带了回来,放心吧,福伯和清寒也没事。”
“公子来了,那面具人呢?”
“自然是离开了。”
碧春有些失望:
“姐姐,您怎么不拉住他问问到底是谁?或者干脆一把摘下他的面具,看看面具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难道您就不好奇吗?”
好奇?
云梦牵又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她摇摇头:
“好奇归好奇,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如果他想以真面目示人,也就不会戴着面具了。该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碧春显然没有云梦牵如此豁达通透,皱起了眉头:
“姐姐,你说那张好看的面具下,不会是一张丑陋不堪、让人一看便会吓到尖叫的脸吧?”
云梦牵捏了捏碧春的脸颊,道:
“我看你现在这张脸倒是挺吓人……”
“姐姐……”
主仆二人笑闹一番,碧春最后问道:
“姐姐,您说您要跟着冷公子一起去栖梧,若是公子知道了,会让您去吗?”
云梦牵摇头:
“哥哥若是知道了,自然不会由着我,尤其还是跟着冷寻那样一个不正经的人。”
“我看也是,您若是想去,我们偷偷地跟着冷公子的镖不就行了,何必同行?”
“你啊,咱们两个女子孤身上路有诸多不便,哪里有那么容易?所以去栖梧这件事,还得让我好好想想……”
………
接下来的三天,京都有两大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
一是吉胡觅雪指使人绑架、纵火,差点害人性命的事,让吉胡觅雪的名声、包括吉胡家的声誉,都是一落千丈。
人们路过吉胡家时,都要对着大门指指点点一番。
而吉胡觅雪据说是跳楼未遂后就疯了,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不知所谓。
听说皇上得知了这个消息,也认为吉胡觅雪德不配位,再无法当皇家的儿媳,与南流简的婚约也只能作罢。
二是南流晔成了废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已经成了京都百姓口中令人唏嘘又活该的存在
。
有人说他想欺负良家女子,结果被人家夫君打成废人,这一生恐怕不能为皇家延续香火了。
也有人说是那女子太厉害,在被逼着做那事的时候,趁南流晔不备,一刀割下了他的东西,让他从此以后再不能人道。
左右不论传言如何,南流晔却是真的废了。
他躺在床上,不知赶走了多少医士,有宫里来的太医,有民间传说一般的神医,可得出的结论都一样,看造化吧!
南流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