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寻摸摸下巴,似在思索:
“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栖梧本地人,身材倒是挺壮,像是出大力的。”
看来冷寻并不认识那个男子。
略一思忖,云梦牵又试探道:
“我看那人身上沾有暗红色的痕迹,不知是做什么的。”
“这个就说不准了,栖梧的土地本就是红色的,铁矿也是红色的,若说这人是种地的,或是挖矿的,皆有可能。”
冷寻的话让云梦牵心里一紧,若这人与铁矿有关,那可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柳家商铺有镖要让冷寻押往京都,柳东言又在这个时候与铁矿的人联系,是不是要有所动作?
她该如何发现他们的秘密?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铁矿一探究竟,无论如何,想要私运矿石出来,铁矿才是源头。
“你似乎对柳东言很感兴趣?”
见她长久的思索着不作声,冷寻忍不住探究道。
云梦牵看了他一眼,抬步往寺门走。
道:
“与柳姨娘有关的人,我自然感兴趣。”
冷寻一听,笑了笑:
“得,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有一句话叫做,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所以女人真的是不能得罪啊!”
云梦牵冷冷道:
“你这是
把我与小人划上了等号?”
冷寻连忙拱手作揖:
“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以后还真不敢得罪你,那吉胡家大小姐的下场还不值得借鉴吗?”
“知道就好。”
云梦牵似笑非笑,之后又揶揄道,
“不过你得罪过的女人恐怕不少吧?”
一句话将冷寻噎得够呛,只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也不再作声了。
夕阳西斜,眼见着天色暗了下去,今日想去铁矿怕是不成了。
何况云梦牵听得出,冷寻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些好奇,她对柳东言的关注让他起了疑。
铁矿的事不能再提了。
回到客栈,二人的客房依旧挨着,走到云梦牵房门口时,她推门而入,却没想到,冷寻竟然跟了进来。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云梦牵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有些不悦。
“冷镖头,这些日子,你好像过于随便了,有些规矩该守还是得守。还是冷镖头觉得我不是什么清白女子,所以不值得被尊重?”
冷寻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点点头,转身将房门拉开了一些:
“如此可好?”
云梦牵瞥了一眼房门,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问道:
“有事快说。”
冷寻双臂环胸,好整以暇道:
“我的县主,我
关上房门,不过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发现你是我带来的人,你不是不想让柳家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吗?若是他们顺藤摸瓜查起来,你的身份曝光,你可想过危险?他们可不知道你是云梦蝶的救命药引,柳姨娘因你而死,他们活剐了你的心都有,可不会在乎你的小命。”
云梦牵点点头,轻轻笑道:
“看来你那句话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我小人之心了。”
冷寻顺杆就往上爬:
“我就不说你狗咬吕洞宾了。”
云梦牵心里想的都是铁矿与柳东言的事,没心思与冷寻斗嘴。
转身走到桌边,将买来的东西放到桌上,又问道:
“所以你跟进来是有话要说?”
冷寻也走过来,在她的眼前亮出那块她随意挑的桃木牌,不满道:
“你就不能用点心?随便捡块牌子应付我……”
云梦牵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
平日里看起来挺大气的一个人,怎么竟如此在意这点小事?
云梦牵一把抢下牌子,淡淡道:
“一生顺遂不好吗?这是佛祖开过光的,你不喜欢就算了……还是说,你觉得一块辟邪保平安的桃木牌不足以表达谢意,一定要西域的美女、东海的夜明珠
才行?”
冷寻忍不住啧啧摇头:
“怎么说来说去倒成了我的不是?女人啊……”
他边说边一把抢回了桃木牌,又扔下三个字,
“惹不起。”
云梦牵看到他边走边把那块桃木牌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戴好之后还特意塞进了衣襟里,最贴近胸口的位置。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像冷寻这样的人,她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拒绝他。
他好像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无论说得多绝情,他似乎都不会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可他毕竟是三番两次救了她的人,她有时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