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这才意识到,冷寻要她死,不是吓唬她的。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痛哭失声:
“阿寻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小就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我对你一心一意,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
冷寻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讥讽道:
“说够了吗?你的喜欢只让我感觉恶心!”
“恶心……”
这两个字,着实刺伤了燕薇的心。
它比她的匕首更锋利、更无情,狠狠的刺中她的心脏,让她疼得窒息。
她那么那么喜欢的人啊,辛辛苦苦、全心全意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说她的喜欢只让他感到恶心?
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个字更让她绝望。
心,好像在一瞬间死了。
到头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人的感情是世上最让人难以捉摸的,它能让人在一瞬间置身天堂,也能让人在一瞬间跌入地狱。
此刻的燕薇,衣衫破败不堪,浑身布满了烧伤的痕迹,被烟雾熏黑的脸庞上,一道长长的血口子狰狞着,发丝凌乱得垂下来,狼狈得让人不忍直视。
那咸涩的泪水仿若往她脸上的伤口撒盐,她忽然就停止了哭泣,只是她现在
的样子太狼狈了,狼狈到她想扯出一抹笑都是那么难。
她向冷寻走近了几步,面无表情道:
“好,我只想知道,我演得那么辛苦,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假装失忆?”
冷寻往悬崖走去,好像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更不愿她的靠近。
边走边道:
“怪只怪你自己,太贪心了!你从长宁手上抢回来的镯子,那是我娘在她生辰那日亲手给她戴上的,可那只镯子却出现在你的房里。你夜夜拿出来看,却从不把它戴上,若是心里没鬼,你为什么不戴,反而要藏起来?因为你知道,一旦戴上它,我娘一定会问你镯子是哪来的,即使你装失忆答不出,可若我娘有心去问长宁,便会知道答案,你的丑事便藏不住了。”
闻言,燕薇的身子趔趄了一下,绝望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冷寻眺望着整个飘零山,叹道:
“燕薇,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夸你聪明了,只可惜,你太贪心、也太狠毒,如果你有钱苏苏一半的善良,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听冷寻提起钱苏苏,燕薇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
她走到了冷寻身边,哪怕挣扎在崩溃的边缘,她仍在嫉妒:
“钱苏苏
?你为什么拿我跟她比?你喜欢上她了?”
冷寻笑了一下:
“你猜?”
燕薇的泪又流了下来:
“阿寻哥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我想让你喜欢我,我想让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燕薇说着,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冷寻的衣襟,轻轻摇晃着,一如从前她向他撒娇时那般。
可冷寻却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嘲弄道:
“是谁规定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的?燕薇,你究竟是聪明还是傻?你喜欢谁是你的事,至于我喜欢谁,更是与你无关!”
燕薇再度把手伸向了冷寻,冷寻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唯一的希望。
“不,阿寻哥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从进入冷家开始就喜欢你,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得对我负责,阿寻哥哥……”
闻言,冷寻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
“对你负责?”
这四个字,足以让冷寻开怀大笑,
“喜欢我的人,我就要对她们负责?燕薇,我得感谢你,在你临死之前还能让我开怀大笑一次,我真的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燕薇的手收了回来,她终是不甘心的质问了冷寻
:
“为什么要我死?我凭什么死?我没做错,我只是为了得到我喜欢的人,我哪里错了?”
“怎么,还要我细数你的几宗罪吗?”
冷寻早就失去耐心了,跟燕薇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可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之久,他总要对得起她,也算对得起冷若烟的付出。
于是点点头,长吁出一口气,叹道:
“也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微顿,他道:
“第一,你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枉顾人命。第二,你不该假装失忆来欺骗我娘。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你胆子是真的大啊!你料定了长宁不敢说出把你推下悬崖的真相,所以才敢大摇大摆的回来是吗?”
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冷寻仍然觉得不敢相信,这些令人发指的事都出自燕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