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他:
“从未!”
短暂的沉默后,他又问:
“你爱那个人?”
她看着他的背影,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有多坚定:
“是,我爱他,而且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只爱他!”
又是短暂的沉默,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沉沉的扔下一个字:
“好。”
他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又将门关上。
望着那个空空的门口,她的心也是一空,泪终是落了下来。
她倔强的将泪拭去,可是眼泪却像淘气的孩子,止不住的往外跳,她怎么也擦不完。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明白心为何会这般疼。
好像有什么在不断的流失,将心口抽出一个空空的洞。
她在拒绝冷寻时、在拒绝南流简时、甚至在疏远云梓琛时,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此时的心,又酸又疼,疼得有些抽搐,她却仍旧死死的咬着唇,任眼泪无声的流淌,却倔强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门外,碧春与钱苏苏一直紧靠房门站着,尽管在看到玄苍出来后,她们假装平静,但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们。
因为,她们刚才偷听了
他们的谈话。
碧春紧张的贴着墙壁,生怕玄苍会来找她们算账。
可人好像往往总是这样,越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眼看着玄苍从厢房里出来,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朝着她走了过来。
碧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冷汗涔涔,没等玄苍开口,她就不打自招了: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偷听殿下与县主说话,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
“记得每天帮她换药,有任何问题,随时来上将军府找我。”
未等碧春说完,玄苍便打断了她,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交到了碧春的手里。
他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终是转身离开。
碧春紧紧的握着那瓶金创药,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钱苏苏深吸了口气,说道:
“这位王子殿下……好像真的很爱牵牵。”
碧春也叹了一声,说道:
“你也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有时候他做的事,却又让人不能理解。你就说这次吧,既然他知道这一切与大小姐脱不了干系,为什么还要留在大小姐身边?当初他明明为了我们县主,都已经与大小姐说清楚了的,可是后来……唉,他们之间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
碧春的确不明白,连钱苏苏都看得明明白白,玄苍很爱云梦牵,可是为什么他却由着她离开,又为什么一定要回到云梦蝶的身边?
她认识的玄苍王子,不该是这样是非不分的。
钱苏苏叹道:
“人的感情是最复杂的东西,别人的心思,我们又怎么会懂?”
碧春摇了摇头:
“算了,不管别人如何想,我只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们县主,这辈子也都不会背叛她,我不能让我们县主再伤心了。”
见碧春如此,钱苏苏不由得想起了庆儿,那是与碧春一样的人儿,却早早的离开了她。
“若是庆儿还在,你们一定会成为很要好的姐妹。”
碧春怜悯的看着钱苏苏,眼中满是同情。
最后只道:
“苏苏姐姐,别再想了,咱们进去吧。”
钱苏苏却拦住了她,小声道:
“再等等吧。”
碧春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必这个时候的云梦牵一定不好受,也许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些情绪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能发泄出来。
于是两人便静静的守在门口。
山顶的清修阁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原本殿内的那尊观音像此刻倒是突显了出来,成为山顶的另一
道风景。
今日的妙音庵内不再平静,总是有些声音在蠢蠢欲动,诉说着清修阁的大火,为妙音庵感到惋惜。
只有庵内的芍药,在五月的阳光下依旧盛放着,对庵内的香客迎来送往,在微风中越发妖艳着。
“苏苏?碧春?”
二人望着芍药,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抬头一看,竟是冷寻。
是了,她们只顾着为玄苍与云梦牵的事情悲伤,差点忘了今日是为何而来。
“冷公子!”
碧春上前一步,这才问道,
“燕薇呢?可是烧死在里面了?”
提到燕薇,冷寻的眸光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