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确很坏!反正我告诉姐姐,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这道疤痕,一会我就出去买药,就算跑遍京都的大街小巷,我也一定要买到袪疤的药,姐姐的身上就是不能留下如此难看的疤痕,姐姐就应该是完美无暇的!”
看着碧春倔强的模样,云梦牵忍不住失笑:
“碧春,你这执念有点严重啊!”
“我不管,我就是在意。”
碧春扭过脸、嘟着嘴,还像从前那个任性的小娘子一般,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很可爱。
可云梦牵永远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碧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怜爱地点了下碧春的鼻尖儿,尽量轻描淡写道:
“疤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掉的,咱们不急。你也知道,如今云景天对我虎视眈眈,咱们能不出门就尽量别出门。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在意么,其实跟这道疤痕相比,我更在意咱们的安危。你不是也知道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一句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其实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抓去做药引,也许用不了七七四十九天,顺子和阿旺就回来了,到时候拿回了更多的证据,我想给云梦蝶做药引,恐怕都没机
会了。”
碧春垂下眼帘,敛去心思,只是忙不迭地道:
“好好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帮你一起报仇,咱们堂堂正正地让云家完蛋,行了吧?”
她边说边推着云梦牵往外走,
“咱们快去用早膳吧,再不去啊,福嫂就找来了!”
姐妹两个笑着往外走,却各怀心思。
只是云梦牵怎么也想不到,有些事会完全失控……
………
用过早膳后,云梦牵与碧春二人便坐在老槐树下乘凉。
云梦牵想着玉佩的事,想着周嬷嬷那块帕子的事,心绪难免焦灼。
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打听到那块玉佩的来历,正巧此时出现了那块帕子,若是那块帕子的主人真的如她所想,那么也许她会知道玉佩的来历。
只是她无法想象,这玉佩由来已久,有一天却会是玄苍找上门索要。
想来,她与玄苍之间的缘分,也许早就开始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缘分,究竟是善缘还是孽缘。
如今看来,是孽缘。
“姐姐,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寿宴了,姐姐想好要给太后表演什么贺寿了吗?”
碧春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
云梦牵这才收回思绪,她想起了南流渊的话,原本
只是琴书画三合为一,如今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倒是变成了合四为一,看来她不演都不行了。
南流晔力邀她进宫,还不知道有什么妖蛾子在等着她!
她笑了一下,说道:
“嗯……自然是太后喜欢什么,就演什么了。”
碧春道:
“姐姐那天一定要拿出看家本事,把那些所谓的高门贵女都给比下去,不是说那天皇上要亲自为永安王挑选王妃吗?就算姐姐不想争王妃的位置,那也要在那些人面前出尽风头,我看谁还敢小看姐姐!”
“嗯,放心吧,一定如你所愿。”
云梦牵答应着。
虽然答应着,但她跟碧春的目的却是不同的。
只是太后的寿宴越来越近了,她却仍然没能再见到面具男子。
她怎样才能见到他?
又或者,那件事找他去办的话,真的合适吗?
其实她已经想好了,如果没有人能够帮她,她最后只能去找天问阁。
只是不知道天问阁敢不敢接这单生意……
日头渐高,天气也越发炎热,蝉声不断地在空气中乍响,很是恼人。
云梦牵心情烦闷,忍不住撑着额角垂下了头。
碧春见状便道:
“姐姐,这日头越来越高了,天气
也会越来越热,您再坐在这里怕是要中暑了。不如我扶您回兰芳榭喝口凉茶,躺一会吧?”
云梦牵昨夜几乎未眠,此刻的确有些头昏脑胀,不免点了点头:
“好。”
碧春将云梦牵扶进了兰芳榭,又给她奉了凉茶,服侍着她喝了躺下,这才旋身出去。
只是在云梦牵不知道的时候,碧春悄悄在香炉里点燃了安神香……
………
云梦牵醒来时,日头已经偏西了。
她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有微微的痛感传来,想来她这几日实在是未休息好。
“碧春?”
她口干舌燥,想唤碧春奉一盏茶来,可是叫了一声却没人应。
“碧春?”
她下了床,四下里看看,暖阁里也没有碧春的影子。
她往外间走去,亦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