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坦拉着碧春欲跑,却正正撞见了往这里赶来的云梦蝶。
云梦蝶是听说碧春特意来找玄苍,所以才叫人去幽竹馆偷偷跟踪了她,却没想到在膳房撞见了这样一幕。
如此一来,碧春投毒之事便再也瞒不住了。
如今想来,若不是和坦拦着她,恐怕云家的人此时都死绝了。
后来若不是玄苍不保她,任由云梦蝶处置她,也不会让云梦牵差点为她送命。
若是云梦牵因此而死,她怎么对得起她,对得起死去的夫人?
其实碧春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玄苍不保她,她当时真的是对玄苍抱有希望的,因为无论怎么看,她都觉得玄苍依然爱着云梦牵,既然知道云梦蝶要对她不利,他就不会不管。
可是昨天救了云梦牵的人,却不是玄苍,而是面具人。
如今看来,对云梦牵全心全意付出的人,也不是玄苍,而是面具人。
看来云梦牵喜欢面具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昨夜究竟怎么回事,兄长真的让你们在院子里跪了一夜?”
碧春的回忆被云梦牵打断。
碧春看着云梦牵,满脸羞愧地垂下了头,抹了抹眼泪说道:
“公子说,我们保护县主不力,就这样让县主孤
身犯险,他说他也一样,所以跟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淋雨,罚我们,也是罚他自己。”
碧春的情绪越发低落:
“姐姐,公子说的对,都是碧春不好,公子罚得轻了,姐姐再罚我吧?”
说罢,碧春扑通一声在云梦牵面前跪了下来,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云梦牵摇摇头,上前将她扶起,轻声道:
“不怪你。”
碧春抽泣着:
“姐姐为什么对碧春这么好……这次若不是碧春一时冲动做错事,也不会让姐姐差点把命都丢了……还有,姐姐是大小姐药引的事,也是碧春告诉公子的,这才让公子对姐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都是碧春的错……”
云梦牵看着碧春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笑了出来:
“其实说出来,结果也没有那么糟吧?”
“公子那样生气,结果还不糟吗?”
碧春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地问道。
“兄长生气,只是因为我瞒着他,如今他已经原谅我了,还说今后不需要再为这件事担心,他会去同上将军说,别再打我的主意。”
其实云梦牵知道,哪怕云梓琛亲自去同云景天讲这件事,云景天也不见得会答应云梓琛。
或者说,其实她可以肯定,云
景天不会答应云梓琛,也许会表面应允,背地里再做功夫。
但她此时还是想说出来,只为了让碧春安心。
闻言,碧春果然惊喜非常,忽然一扫之前的阴霾,像个孩子似的灿烂了起来:
“真的吗?我就知道公子一定会站在姐姐这边,所以我才敢说的呀!姐姐不知道,在云家老宅的时候,公子就痛斥了大小姐,说她得了这种病,就应该听天由命,让她再也不许打姐姐的主意,也不许打其他人的主意,那都是伤天害理。”
云梦牵能想像得到碧春所描述的情景,只是她从来不担心云梓琛会站在谁那边,她只担心他心里是否难过。
手心手背都是肉,云梓琛向来心善,她不相信他会那么坦然地选择了她。
看着廊柱上那一拳的凹痕,她若有所思道:
“是,只是兄长心里也免不了难过吧,毕竟云梦蝶是他的亲妹妹。”
碧春想起了什么,又说道:
“说起亲妹妹这件事,昨天大小姐说姐姐不是公子的亲妹妹,还被公子打了巴掌,公子说她胡说,还说姐姐就是他的亲妹妹。”
微顿,碧春继续说道,
“所以姐姐,看来之前咱们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公
子不过是太喜欢姐姐这个妹妹了,所以才容易让人误会,其实自古以来疼爱妹妹的兄长大有人在,是之前碧春太多心了。对不起,姐姐……”
碧春说着又向云梦牵道歉,若不是她起了头,云梦牵也不会怀疑云梓琛,继而疏远他,让兄妹之间生出嫌隙。
云梦牵却只是笑着朝碧春摇了摇头:
“你今日好像特别喜欢道歉。”
碧春知道云梦牵没有怪她,于是又灿烂地笑了起来:
“这下可好了,姐姐再也不用担心被算计、被抓去做药引了!我可得好好感谢公子!”
其实能令碧春如此开怀的事,并不是其他,而是终于有人可以为这件事光明正大地保护云梦牵了。
从前云梦牵不敢说,是害怕云景天对她不利,她还什么都没有做,若是就这样被云景天抓起来困住,岂不白白重生一世?
她想,也许如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