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趁着云梓琛还没醒来时,如果她真的心疼云梓琛,何不就去做了那味血药,这样云梓琛就再也不会为她而痛苦了。
可云景天不知道的是,若是之前云梓琛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既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在她做与不做血药之间,哪个会更让云梓琛痛苦?
结论不言而喻。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绝对不会让步。
她冷冷地笑了,讥讽道:
“云景天,你还真是会为自己开脱!若你从未打算拿活人给自己的女儿做血药,又怎会有今天的矛盾?兄长他又怎会要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即便你对我再不好,也许我都不会像今日这般恨你。”
云景天也不恼,只是淡笑道:
“郡主慎言,我当初收留你母亲的意义,就在于你这味血药,如果不是我,你与你母亲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你应该懂得感恩才是。”
“如果母亲知道你留下她,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杀死她的孩子,她一定宁可死也不会跟你回来!”
云景天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
“郡主,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再谈有何意义?”
云梦牵走到了门口,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既然没有意义,上将军就
请便吧,这里不欢迎你,我想你也不是诚心来看望兄长的。”
云景天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依旧笑容可掬:
“他是我的儿子,就算他赌气跟我翻脸、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也改变不了他身上流着我的血这个事实。我是不是诚心来看望我的儿子,就不劳郡主费心了。我倒是想劝劝郡主,如果郡主是真心为你这个兄长着想,不妨就让他好过点吧,别让他因为你那么难过,甚至不愿醒来。”
他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句句诛心。
她不得不佩服云景天了,即便他从未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但他却将她拿捏得很好,一下就能戳中她的软肋。
他知道她在乎什么,如今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的她,任何一个在她身边对她好的人,都能成为她的软肋。
她甚至开始担心福伯等人的安危,还有贺兰宣朗……
看着她越发苍白的小脸,云景天胜券在握似的笑了一下:
“没关系,你的姐姐还能等些日子,我也会给郡主时间,等郡主考虑好了,再来不迟。”
尽管此刻她的心在颤抖、在害怕,可她还是握紧了拳头,坚定道:
“上将军不必等了,既然兄
长选择了我,我又怎会让他失望?”
“哦?不想让他失望?我倒想问问郡主,你如何才能不让他失望?”
云景天微微挑眉,
“他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她的确不明白云景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他故弄玄虚却又不像,但她的心里却为这句话而不舒服。
云景天笑了笑:
“没什么意思,还是那句话,如果真的那么在意这位兄长,就像他在意你一样,那就放过他,别再折磨他了。”
说罢,他拉开了房门,最后说了一句,
“有劳郡主照料琛儿,我改日再来。”
云景天走了,可云梦牵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知道云景天之所以说出这番话,不过是想逼她主动去给云梦蝶做药引。
可他究竟有什么资本说出这样的话,这才是让她害怕的。
在她进宫的这段时间里,他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对了,碧春……
她走回内室,就看见碧春正站在云梓琛的床边,手里拎着包袱,默默地流着眼泪。
“碧春……”
听到她的声音,碧春赶紧抹了抹眼泪,转身朝她笑了一下。
“郡主,奴婢还没恭喜郡主呢!”
她明显看出了碧
春那抹笑意的勉强,还有躲闪的眼神。
她走过去,将碧春拉到了暖阁里,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虽然她与出宫前没有什么不同,可她就是觉得碧春有事,也许这就是相伴多年的默契吧。
“碧春,出什么事了?”
她问道。
碧春又笑了起来:
“没、没什么事啊!郡主为何这么问?”
即便碧春不承认,可她却看到了那笑容有多么僵硬,分明就是硬挤出来的。
“碧春,你我从六岁开始就在一起,如今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你的一颦一笑,哪怕是一个眼神,我都了如指掌。你还说你没事?”
碧春“哎呦”一声,便转身将包袱放在了暖阁里,一边打开收拾里面的东西,一边说道:
“姐姐,我真的没事,不过是看到昨晚还活蹦乱跳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