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午膳过后,她正吩咐几个内侍给云梓琛擦拭身体。
三伏天,躺着不动都会流汗,何况云梓琛一躺就是半个月,若不天天给他擦拭身体,恐怕早就生了褥疮。
毕竟男女有别,内侍给云梓琛擦拭身体的时候,她便躲去了院子里。
石桌上摆放着棋具,这是上次南流渊拿来的。
她将棋子一颗一颗地摆上去,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人生若是能像这棋子一样按部就班该有多好?
安静的午后,只有蝉声在不停地聒噪着。
却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九华宫外响了起来。
“别碰本王……滚开!”
“王爷,您喝多了,奴才扶您去奕福宫醒醒酒……”
“本王叫你滚开,听不到吗?”
云梦牵心里一跳,这是南流晔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听着也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听南流晔的声音貌似喝了不少,难道正往九华宫来?
她暗道不好,连忙跑过去就要关上宫门。
可两扇实木朱漆的大门十分厚重庞大,又岂是她片刻之间能关得上的?
吃力地关上一扇,就在第二扇即将关闭之时,一只大手突然从外面伸了进来,“砰
”的一下抵在了大门上。
这一下仿佛砸在了云梦牵的心上,她的心怦怦乱跳着,自从云梓琛受伤后,她也变得胆小了。
南流晔的半张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他的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力气却大得惊人,无论云梦牵怎么努力想要将大门关上,却都抵不过他的一条手臂。
“郡主?呵……”
南流晔像是神志不清,
“上次的事情本王还没做完……给我把门打开!”
原本醉意朦胧的脸,忽然就变得狰狞起来。
他疯了一般地要进入九华宫,云梦牵却咬牙拼命抵挡着。
这时,南流晔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不管不顾地拉扯着他。
“王爷,王爷慎重啊!这里如今住的是云将军和长宁郡主,王爷不可硬闯……”
“滚开!”
南流晔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那人的脸上,直到这时云梦牵才看清,怪不得觉得那人声音耳熟,原来是叶荣山。
“本王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我看你是活腻了!”
云梦牵倏尔瞪大了眼睛瞧着外面的情况,只见南流晔揪住了叶荣山的衣领,拳头似雨点一般落了下去。
叶荣山用双臂护着头,只能被动挨打,却还在
南流晔不注意的时候暗中给云梦牵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关门。
“狗奴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借着酒劲,南流晔很疯狂,在他们这样的皇子眼里,就算打死一个奴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他打的人偏偏是叶荣山,云梦牵如何坐视不理?
眼看南流晔抽出了叶荣山身上的佩刀,高高举起就要朝他的脑袋砍下去。
云梦牵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
“住手!”
南流晔的动作堪堪停住,把刀往地上一扔,脚步趔趄着就朝云梦牵走来。
他得意的笑着,一副恶狼逮到了兔子的模样。
“舍得给本王开门了?”
云梦牵知道拧不过,与其让叶荣山为她平白牺牲,不如就大大方方地打开大门让南流晔进来。
“王爷请。”
她一边推开大门,一边暗暗地给叶荣山使了个眼色,下巴微不可见的一扬,不知道叶荣山是否能看懂。
南流晔邪恶地舔着嘴唇,转身一把就将她压在了大门上。
几个路过的小宫女见状忙低下了头,贴着墙根匆匆地走远。
叶荣山握紧拳头,气哼哼地站在原地,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王爷如此放纵,皇上知道吗?
”
云梦牵刻意将话说的大声,希望叶荣山能明白她的意思。
上次在太后寿宴上遇刺时,叶荣山作为皇宫内的禁军护卫表现突出,有幸被调至御前当值,是时常能见到皇上的人。
能见到皇上,也就有机会说上话。
叶荣山闻言,顿时明白了什么,掉头就跑。
南流晔双手撑在云梦牵的身体两侧,浓重的酒气急速地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云梦牵一动不动,却也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
“王爷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南流晔邪恶地笑着,
“我想娶你,我想让你做我的王妃,我不计前嫌地抬举你,你居然不愿意?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啊?是不是给你脸了?”
南流晔说着,“砰”的一拳砸